好吧,他们大部分都只是喘得像条狗一样,有气无力地跟着。
“又一场追捕,”ζ呻吟着,喘着粗气拖着蹄子走上又一条楼梯。“追着她东跑西颠的,哦,不,这可真糟糕……”
“闭嘴,只管闭嘴。”η有气无力地跟在他身边。
“我是个卖油炸甜甜圈的,我可不擅长这个!”
“要不是你老把你的货车吃空一半,你就会很擅长这个了。”η哼哼着。
“瞧瞧这是谁在说话啊。”ζ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这个瘦长的病秧子……你停下来喘气的次数有我两倍那么多……”
“哦,别说了好吗。”η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个话题。“快来吧,反正也快要追到头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体重超标的ζ嘀咕着。
η朝楼梯上面指了指。“那个小傻瓜一直都在往楼上跑,”他咧嘴笑了。“这不是很明显吗,她是想从顶层飞起来逃走……”
ζ也咧嘴笑了起来。“……但是那不可能。真糟糕啊,α早就为了这个做好准备了。”他接上了同伴的话。两个阴谋家一起阴险地笑着,开始喘着气沿着楼梯继续追逐他们的猎物。
* * *
聂克丝正处在可怕的危险之中,而且每一秒都更加危急。那些追赶她的可怕的小马,越来越近了。更糟糕的是,她一直都在试着使用魔法,所有银甲舅舅教给她的那些可以用来自保,躲避,或者是至少让自己跑得更快一点的魔法,但是完全没有半点作用,有什么东西把她的魔法给屏蔽了!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整座城堡都布置了专门针对天角兽的陷阱魔法,即使她本身的自由没有受到限制,那也足够让她那点小小的魔力变得毫无用处了。
她跑出楼梯间,到达了塔楼的顶部,这是宫殿众多塔楼之中的一座,还散落着很多装修的木材和绳索,而且直接通向清澈的夜空。这里没有其他通向下面的楼梯了。她扭头望去,头一个穿着披风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下一层的门口并且正在跑上楼顶。疯狂地喘着气,她狂奔到塔楼的边缘,爬上了矮墙。
她还在学习飞行,因此她可以——勉强地——在空中扑腾几英尺,或者悬停个几秒钟。但是,从这个高度,她至少可以安全落地。
她希望如此。
穿披风的小马们开始涌上高塔的顶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她展开她小小的翅膀,奋力向上跃起……
然后在剧痛之中,撞上了在她跃起的位置展开的一层靛蓝色力场。
她无力地摔倒在嘲讽地大笑的邪教徒中间。“这努力真不错,梦魇之月,”圣代霜讥讽地说道。“但是我可不只是在宫殿里面放了陷阱,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在所有的塔顶也做好了准备。我可不想整夜都在塔顶之间追着一个飞来飞去的小丫头来回乱跑。”在魔力的驱动下,绳子像是毒蛇一样死死地捆住了晕眩的孩子,让她连展开翅膀或者伸开蹄子都做不到。禁魔环套在她的角上,熄灭了她的魔法。聂克丝在恐惧之中哭出声来,她以前从来没体验过魔力被屏蔽这种事。这对一只独角兽或者天角兽而言,就像是失明一样可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圣代霜……α,这是她唯一觉得对他合适的名字。像是圣代霜那样的名字太亲切了,太友善了,根本不该属于这只面带冷笑,眼含杀气的雄驹……他低头俯视着她,α用自己的魔法把她抓了起来。她被高高地卡着脖子提到了空中,高得能看到整座城堡。她的呼吸被卡在了嗓子里……可是他做的只是把她扔到一边,让她摔到一堆地面上画出来的线里面?“我想我已经楼上楼下地跑够了。”他哼了一声,“我们还是抄近路吧,各位。”
他点亮了他的角,一大堆被之前的建筑工小马们抛弃的建筑废料、木板和绳索在他的魔法作用下活动了起来。板材和绳子飞到塔楼的边缘,自动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座通往主楼顶层的拱桥。满怀着信心,α大步走上那座发光的临时建筑,浮在空中的聂克丝像个嘉年华气球一样被他粗暴地拖在后面,他扭头望着他的同僚们。“好啦,来吧,”他命令道,“几分钟就可以完事,没时间浪费了!”
带着严肃的神情,α的追随者们跟在他身后。
* * *
暮暮和她朋友们穿过城堡的速度并不像她们所期待的那么快。希腊字母阴谋家们在他们后面的路上洒满了各种各样的障碍和陷阱,救援队在突破这些阻碍的时候费了不少的工夫。云宝黛茜和雷纹就像是典型的天马那样思考,试着直接穿过窗户抄近路前往顶层,结果只是被力场电得七荤八素。他们不得不齐心协力地突破每一扇被魔法锁住的门,会爆炸的陷阱,绊网,被魔法变得滑溜溜的地板,以及任何那帮卑鄙的家伙扔在后面拖慢他们速度的劳什子。
如果说有什么的话,整个宫殿的装饰就是最糟糕的麻烦。所有阻挡的障碍,魔法封起来的门,以及会自己动起来挡道的家具,都被苹果杰克和大麦克直接用他们强壮的蹄子踢得四分五裂,实心橡木和柚木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与此同时暮暮和银甲还在把所有碍事的东西全都轰杀至渣。这座宫殿里有很多华丽的大厅恐怕都得重新装修了,有一部分可能还得进行结构加固才行。
每闯过一次阻挡都让暮暮更加恐惧自己女儿的安危,每一点增加的恐惧都化为了另一场宣泄,她使用魔法的方式少了一点精确,多了一分狂躁。当他们赶到宫殿顶部的时候,被甩在身后的石头路都因为她在狂怒中的觉醒而变得无比灼热,银甲都有点开始担心她妹妹会在她爬到上面之前就把这座城堡夷平了。
最后他们终于冲上了楼梯的顶端,用魔法直接轰开最后一道被锁住的门,他们冲上了城堡的顶层。全身的肌肉在拉紧,翅膀在挥舞,头角在闪光,战斗的怒吼在他们喉咙中滚动……
他们来得太晚了。
他们刚刚踏上屋顶,就被一股强风吹得直往后退。那帮希腊字母阴谋家们正全都站在顶层的一个圆圈里,在这群戴兜帽的小马们围成的圆圈中间,是一个由一群大约一英尺高的小型方尖石碑组成的一个圆环。在这个小圆环里,反过来又是一个复杂的法阵。那法阵中心放射着奥法线条和回路,闪着诡异的光芒。暮暮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破魔法阵,它的作用就是专门销毁魔法,把魔法构成物解离,化为乌有。
在法阵的中央,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聂克丝躺在那里。孤独而无助地在恐惧之中哭泣。
“聂克丝!”暮暮尖叫着。她直接冲上前去,根本没管环绕在那群阴谋家圈子外面仿佛龙卷风一样的能量漩涡。一道闪光,在电弧的噼啪声中,她被震得向后飞了出去,差点摔出屋顶之外,总算是险而又险地被墨斑拉了回来。所有长着翅膀的同伴们都试图飞上去越过那道旋转的屏障,结果只是被飓风般的强风吹得往后直退。来救援的小马们几乎连站都站不稳,而里面的那帮穿披风的家伙连披风的边缘都没晃动一点。
他们的首领,α,圣代霜,步入了那个圈子。他在法阵上就位,面对着哭泣的孩子,准备设置第十三块方尖碑,暮暮只能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后毫无预警地,两道白色和金色相间的光束从天而降,宛如震怒的神祗扔出的两道闪电。
闪雷和日隐赶到了。
对于两位守护者而言,这一晚实在是又漫长又悲惨。整个晚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鬼鬼祟祟地四处偷窥,发疯一样疲于奔命地来回乱飞,拼命寻找那位神出鬼没让他们无比沮丧的守护目标。最后他们毫无办法,只好高高地飞了起来,飞得尽可能高,以便可以俯视整个月神殿,尽力寻找她的踪影。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的成果是被宫殿里放出的束缚魔法轰个正着,活像是困在琥珀里的两个飞虫一样高高挂在离地面近千英尺高的空中。
他们一直都被困在那里动弹不得。但是就在看来一切都要完蛋了的时候,从城堡里放出来困住他们的束缚法术终于变弱了。于是他们直冲而下,向艾奎斯陲亚发誓要让那帮胆敢威胁他们守护对象的混蛋不得好死。他们重重地着陆,蹄子下的石头都裂开了。而且二话不说,同时扭转身体,四只强有力的后蹄照着邪教头子的脸上就踢。
在那时候α所知道的就是他刚刚放下最后的方尖碑,两个怒气冲天的皇家卫兵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接下来他的视野就被四只猛踹过来的后蹄覆盖了。他倒是没有像火箭那样直接从圆圈里被发射出去,只是飞过他的跟班们身边,撞到了那道包围着法阵的能量涡流上。雷光四射,电弧四处飞溅,圣代霜活像是撞上了电网的青蛙一样抽搐和痉挛着。他从涡流屏障上滑下来摔落在地,浑身的长袍微微冒着青烟。
当两个守护者冲过去尽他们的职责时,圈外的小马们好一阵欢呼喝彩。闪雷跪到聂克丝身边,拔出他的小刀。“坚持一下,孩子,我们马上救你出来。”与此同时,比他的搭档对魔法有多一点点认识的日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