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他沉默了一下,“你别骗我。”
雁安宁在心里轻啧一声,她刚才就骗了她哥一次,怎么在他眼里就变得这么不可信。
她拉过椅子坐下,端正面色:“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会骗你?”
雁长空挑起眉梢,指责地看向她。
“你从小到大,撒谎都不眨眼睛。”
有些事旁人不知,只有自家人最是清楚。
雁安宁打小就懂事,但正因如此,她骗起人来,才最叫人防不胜防。
雁安宁不满:“我辛辛苦苦在山洞里找了四天四夜,你不夸我就算了,还翻我旧账。”
雁长空轻笑:“你是我妹妹,你从小干过的坏事我哪样不记得?”
雁安宁叹气:“这就是有兄弟姐妹的坏处。”
无论人前多么风光,总有人记得你年少时犯过的错与出过的糗。
雁长空“嗯”了声,尾音轻轻上扬:“后悔有我这哥哥了?”
雁安宁一巴掌拍他肩上,温柔可亲道:“怎么会?”
尽管她避开了雁长空的伤口,雁长空仍是被她震得浑身一痛。
“离我远些。”他无奈道,“你现在的手劲怎么这么大?你到西南做苦力去了?”
他的妹妹一个好端端的闺秀,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变得如此野蛮,都是跟谁学的?
雁安宁不理他的抱怨,将玉盒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总之你得信我,”她不再玩笑,认真道,“这里面的药丸,很可能是如今世上唯一一颗白日照雪的解药。”
他们将地宫的宝藏反复筛查了两遍,除了这颗蜡丸,再没找到更多解药或是药方。
雁长空听她完完整整讲了解药的来历,面色微凝。
“也就是说,还得让大夫试出这枚药丸的药性才能用?”
雁安宁点点头:“我昨日接到京城传信,只有一位大夫从我们拿去试探的药丸里辨出全部药材。我已命人送他去梁州,不过最近北边太乱,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赶到。”
“能找到人就好。”雁长空长出口气,“就算他不行,梁州也有名医。”
雁安宁笑笑:“所以我送的这件礼物,你还满意吗?”
雁长空责怪地看她一眼:“这么要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雁安宁撇撇嘴:“你别过河拆桥,你就说高不高兴吧?”
雁长空见妹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拿她没辙地摇摇头:“高兴。”
话虽如此,他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