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舱,再没有那双眼睛盯着,茵茵松了口气软倒在小方桌前,柳从心笑她:“你也忒胆小了,”说着又跑了出去。
江水拍打船身,小舟轻轻晃荡,茵茵自斟了杯米酒饮下,心绪方平服。
赵伯真怎会在花船上,难道也是来寻欢作乐的?前些日子他还与三姐姐相看,这就耐不住寂寞跑来与花娘游湖,可见不是正人君子,幸而三姐姐没看上他,这样腌臜男人若做三姐姐的夫君,真是玷辱了她的高洁。
正这样想着,那厢柳从心没再听见哭泣声,便走到船头,命船夫摆渡靠岸了。
如此,二人才离了这是非之地。
上岸后,茵茵怕兰香忧心,也怕再遇到像赵伯真这样的熟人,便提议回去,柳从心看时候还早,劝她:“少有出府的时候,要玩得尽心嘛!”
茵茵笑说:“姐姐,我看你才是那个被关在府里的雀儿,比我还好玩儿。”
“我倒不是被关,我是没有朋友,只有你,被我一忽悠就跟我出来了,旁的人早把这身小厮的衣裳摔我身上了。”
茵茵一愣,又好笑又好气,这时旁边走过一个卖糖水的小贩,摇着拨浪鼓喊:“卖糖水咯,一文钱一碗的糖水。”
看见茵茵和柳从心,货郎热情地招呼:“公子要来碗糖水么?”
柳从心摆摆手,那货郎便又继续往前走,口里仍念唱着。
柳从心道:“你看,这货郎也没瞧出来咱们是女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至于你那大丫鬟,她现在铁定知道你跟我出来了,我的禾儿会稳住她的,况且你那大丫鬟知道事体,不会随意声张。”
茵茵犹豫着望向钟鼓楼方向,这时柳从心问:“你去过你九哥哥的绸缎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