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一心要为玉菁和赵伯真创造独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玉菡和玉芙带离杏花林,两姐妹不敢忤逆,不得不跟随陆夫人回去酒馆,到口的唐僧肉,飞了!
几人一走,场面立刻冷下来。
尤其赵伯真,仿佛方才敷衍得累了,眼下懒得再说话,玉菁呢,教玉菡一搅,也没了谈话的兴致,于是一行三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往杏林深处走去……
最难耐的还数茵茵,她在二人之间本就身份尴尬,眼下他们都沉默,她就更尴尬了,为了不再尴尬下去,茵茵自觉有牵起话头的责任,便假装无意地问:“暖寒会上姐姐和赵将军斗诗,姐姐作的是首什么诗来着?”
“《紫宫》”玉菁回,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茵茵全然不记得当日宴上斗的诗了,她就是个看热闹的,此刻只盼赵伯真接过话茬儿。
谁知赵伯真却没接话,他偏头瞥了眼茵茵,似笑非笑,颇有戏谑小孩子的味道,他道:“玉菁小妹,你府上的女孩儿出门不梳洗理妆,穿干净衣衫么?”
玉菁和茵茵皆是一怔,尤其玉菁,她以为赵伯真说的是她,向来清冷如冰面的脸上竟红了一片,她直直望着这位无礼自大的男子,略带薄怒道:“赵公子是在说谁,可大方言明,不必拐弯抹角。”
茵茵也望向他,心道这人真是傲慢至极!
赵伯真不说话,只是朝茵茵绣宝相花纹的裙摆上瞟了一眼。
茵茵低头看去,正看见裙摆上沾了块糕饼大小的黄色污渍,登时红了脸,连忙道:“是……是我失礼了。”
玉菁闻声回头看,也看见了茵茵裙摆上的污渍,方才二人下楼时太匆忙,并未细心检视各自的衣裳,尤其茵茵这裙摆有褶,那块污渍正藏在褶皱里,这才没发现。
“怎么回事?”玉菁语调严肃地质问茵茵。
茵茵知道这是方才挖土时蹭上的泥,但此事不能说出来,只能解释道:“不知方才在哪里蹭着了,没留心就……我这就回去把衣裳换了。”
赵伯真说不必,“我只是看见了顺口一提,你们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