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一扬眉,道:“‘东北王’查御天,率领一支三十百余人的天师队伍,跟妖族七王之一‘大兀神鹫族’形成对峙,二十年不曾放过一个恶妖,他怎么样?”
和尚摇头。
戚红药眉心一跳,吸了口气,“‘大梦神君’楼天晓,独战八荒,打得扶桑、归墟一带众妖俯首——”
和尚还是摇头。
戚红药又列举出五六位当世成名的高手,和尚要么说人家身手不行,要么说人品、气度不好,一派的不以为然。
在他眼中,竟没一个能跟那人相提并论的。
万俟云螭转头对戚红药道:“怕是这和尚脑筋不行了,把那‘凄凉人’跟神仙弄混了。”
和尚听了,也不恼。
戚红药平复一下心情,反而被吊起胃口:“能得大师这样高的评价……我真想象不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尚沉寂下去,似乎也在考虑,该怎么回答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再次开口。
“戚姑娘,你或许觉得,贫僧对那人赞誉太过,但如果去问前面你列举的那些人,他们也一定会赞成贫僧的说法。”
想起故人的风采,和尚沉缓的声音里,逐渐染上一点欣慰,一点寂寞的欢喜。
“谁要是跟他做朋友,他就是你最忠诚的朋友;谁若跟他做对手,他就会是个最可敬的对手。”
他只有对手,没有敌人——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可能会敬他,爱他;也可能怨他,恨他(但就连恨,也是因爱而不得才产生的。)——但几乎没谁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