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伸出纤纤玉手,作势欲拍向陆九槐的胸膛,却又在半路轻转手腕,改为轻推他的肩,力度里满是娇嗔与撒娇。这一推,非但没有将陆九槐推开分毫,反而让他更加贴近,两人的呼吸再次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甜蜜。
陆九槐见状,眼中笑意更甚,他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轻轻握住齐朝歌的手腕,低声笑道:“殿下此言差矣,微臣不过是情难自禁,怎就成了登徒子?若真要论,那也是殿下太过迷人,让我这凡夫俗子难以自持。”
齐朝歌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眼波流转间,仿佛春日里最灵动的溪水,带着几分俏皮与得意。"哼,当初是谁天天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说什么'君臣之礼,不可逾越'?现在倒好,成了最会哄人的那一个。"
陆九槐见状,嘴角不自觉上扬:"那时微臣愚钝,不解风情。"
她的双手环抱着陆九槐的腰,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坚实的背脊,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愫。
陆九槐温柔地抚了抚齐朝歌的发丝,轻声细语道:“殿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外头查探一番,晚点便回。”
窗外晨光微露,街道上行人渐多,但依旧掩不住那股暗流涌动的气息。陆九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门闩,动作之间尽显谨慎与干练。门扉缓缓合上,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透进一缕柔和的光线,洒在齐朝歌恬静的脸上。
齐朝歌缓缓沉入梦乡,四周景致悄然变幻,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
梦境之中,天际被硝烟染成了暗红色,战火如狂龙般肆虐,吞噬着每一寸土地。齐朝歌被粗糙的绳索紧缚,身体因挣扎而微微颤抖,却无法挣脱这束缚。她被迫站在高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残垣断壁,哀嚎遍野。
程怀信身骑高头大马,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手持长枪,每指一处,便有城池轰然倒塌,士兵如潮水般溃败。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无情。
随着城池一座座沦陷,齐朝歌的心也一点点沉入深渊。她看到那些曾经誓死守护她的将士,在敌人的铁蹄下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梦里,程怀信的手下张狂大笑,回荡在残破的天空之下,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如同利刃划破寂静。齐朝歌的心猛地一紧,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笑声牵引,穿透了战场的硝烟与血腥,定格在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上。
齐朝歌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额上细汗密布,眼中满是未散的惊恐与不安。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床边那抹熟悉的身影上——陆九槐不知何时已悄然归来,正轻轻的给她的侧脸抹药,一股药香味充斥在鼻间,让齐朝歌的惊恐稍稍缓解。
陆九槐轻声细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一切波澜:“殿下,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说着,他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珠。
齐朝歌的手紧握着陆九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些山匪,他们不是寻常的劫掠之徒,而是程怀信暗中豢养的私兵。"
陆九槐闻言,面色骤变,他俯身,双手轻轻握住齐朝歌的双肩,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仿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殿下,此言何出?如何得知这些山匪与程怀信有关?"
齐朝歌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急切,她试图从陆九槐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信任。"我无法用言语说清楚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但我说的绝非凭空而来。陆九槐,你相信我。"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认真的脸庞上,陆九槐望着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疑惑也有心疼。"殿下,我信你。但此事重大,我需即刻查证。"
齐朝歌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身影显得既孤傲又决绝。“这朝堂之下,暗流涌动,每一笔贪腐的银两都可能成为滋养阴谋的温床。”她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陆九槐,“太子皇兄的查案,看似针对朝中蛀虫,实则也触动了某些人的逆鳞。那些官员,或许正是程怀信或是四皇子在背后操纵的傀儡,他们利用贪腐之名,实则是在为私兵筹集军饷。”
陆九槐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他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荆棘之上。"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的野心已然膨胀到了欲图造反的地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齐朝歌的目光穿透了室内的宁静,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角落,她轻声问道:“那晚,可有看清那山寨的地势走向?是否有何异常之处?”
陆九槐闻言,闭目回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清晰的山林夜图。他缓缓睁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肃穆:“那山寨依山而建,四周峭壁林立,山寨布局错综复杂,既有防御工事之固,又藏有机关陷阱之险。那晚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打量。”
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室内的凝重,陆九槐迅速收敛心神,稳步走向门边。他轻轻拉开门扉,门外站着的是神色匆匆的赵奕,一身便装却难掩其干练之气。晨光透过门缝,勾勒出赵奕略显紧张的轮廓。
赵奕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内回荡,他神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切:“陆兄,我在城中探得一个惊人消息。钱太私下里正四处网罗能人异士,声称要一举荡平抚州境内猖獗的山匪。但据我细查,他所求之人皆非等闲之辈,皆是精通奇门遁甲、擅长战术布局的高手。”
陆九槐闻言,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沉吟道:“奇门遁甲……若真如此,那山寨真的藏了秘密,我们得去见见钱太。”
赵奕摇头,压低声音,语速急促而紧张:“陆兄,钱太前天深夜在书房内遭遇刺杀,现在府衙内外布满了重兵,戒备之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陆九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语气凝重地再次询问赵奕:“钱太,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