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成绩也不错,当年考吏,是镇子里的前五名。
家里虽然起了砖瓦房,但按她的收入来说也不算过分,反倒算是节约了,毕竟她家砖瓦房用的还是黄泥,而非水泥。
而且她家在村子里也没有近亲,村长虽说和她沾亲带故,但却是出了五服的远亲。
怎么看都是绝不会让人怀疑的出身和经历。
她弟弟虽说十四五岁没读书了,但也没惹过什么事,起码镇役吏署里没有备案,也就是没人告过。
老娘更不必说,一辈子只知道种地干活,就是偶尔进城,也不过是买些针盐布料回去,从没见过她兜搭哪个吏目。
这份文书看完,秦敏自己都觉得她是对张家人有偏见,而她甚至说不明白这股偏见究竟源自何处。
要说张梅和她有私人恩怨?那倒不是,两人少有打交道的时候。
又说是受了别人的言语挑拨?那更不是了。
可从得到消息开始,她就疑心着一家人。
这一日她到底是没查出什么来,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她倒不担心影响升迁,她本就没有什么大追求,只要如今的日子维持下去便很不错了。
尤其她如今也还没有生育,连下一代的前途都不必操心。
秦敏回了家,丈夫只一眼就看出她的心绪不宁,忙打了水来让她洗漱,又去热了夜里留的粥,配着咸菜端过来,叫她就在炕上吃。
“还是为着张家人的事?”丈夫询问道。
秦敏悠悠地叹了口气,她脚湿淋淋的搭在炕边,实在没心力去擦了,疲倦道:“这事实在没线索可查,那村长也说就是失足,他倒是肯被革职,也认罚,我再探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丈夫哼了一声,他是最爱在街头巷尾听闲话的性子,因着是信使,哪处的闲话都听一听,这会儿迫不及待地说:“镇里的人多久没去各村了?以前每个月都有人过去查看黄册,拟定户籍,如今咱们这边安定下来了,下乡的人除了扫盲老师便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