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轻咳一声低头以茶杯掩嘴。
“要我说,我是他,我就手刃了那老贼,将女儿托付给可托付之人,再赔命,如此孝道父道夫道三道可全。”
“放屁!他又未曾作恶,为何要为老贼赔上一条命?什么可托付之人,亲祖父都未曾怜悯失母幼女,难道外人还会珍爱无父无母的孤女?他既有一颗慈父之心,怎能将女儿托付给外人?”
“难道就为了孝道,置女儿于不顾?负了妻子,还要辜负幼女吗?!”
“古有大义灭亲,即便是亲爹,触犯国法也该状告!由国法处置,此人再抚育幼女,哪有这么多麻烦?”
“血缘至亲,生身父亲,怎么能告?”
“怎么不能告?忠孝忠孝,忠还在前头呢,为国尽忠大义灭亲才是正理。”
“可这当爹的祸害的是自家人,怎么算得上为国尽忠?”
“那你说说升斗小民如何为国尽忠?只要踏实做事,自然就是为国尽忠了,倘若眼见不法之事横行而不加以阻止,岂不是愧对国家?”
“荒唐!法也容情,倘若儿子都能状告父亲,一家子互相攻奸,父不父子不子,天下就乱了!”
“父做下恶事,子不能告?这岂不是助长不正之风?这样下去天下才要乱了!这是子吗?这分明就是走狗!”
“无论何人做下恶事,但凡有良心的人,都应当挺身而出,倘若只拿血缘做由头,那天下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你们只看着此人为子的身份,却不看他也是一个百姓,在身份上同他爹无甚区别,他就是告,告的也不是什么爹,而是一个恶事做尽的人!此乃拨乱反正!”
众人一并看向这个高声喊话的女学生,一时间竟无人能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