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古也叹:“倒好在是酒娘子,心肠软。”
阻卜:“新古弥里不走吗?预备着留下来?”
新古:“走?能走到哪儿去?在夏川我是弥里,去了别处我就是个普通老头子,留在夏川就是不当这个弥里我也能养养马,女皇帝也缺养马的人,况且我看这些吏目也没苛待契丹人,在哪儿讨生活不是讨?”
“同族也未必对咱们更好些。”
阻卜:“倒也是这个道理,那我走了,家里娘俩还等着我借袋绿豆回去。”
新古伸手留人:“我家就有,我叫人去给你拿。”
“那就多谢了!”阻卜没料到来趟弥里家能解决两件事,他跟着弥里家的老仆去厨房拿了袋绿豆,又给老仆塞了一把自家炒的豆子。
老仆同阻卜也是老相识,提醒道:“听说司徒要带契丹人走,你好歹有官职在身,到时候有人来叫你,你躲着别应声。”
阻卜神色一变,忙说:“多谢多谢。”
这消息还是他头一次听人说。
待回了家,阻卜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留在夏川城内不安全,司徒要带人走,自然要带年轻力壮的男人,他如今才二十三四,到时候就算不应声,司徒的人硬闯进来,被抓住了恐怕还要治罪。
“咱去乡下躲一阵。”阻卜转头对躺着的妻子说,“咱家人少,就三个,家里还有些积蓄,躲上十天半月的,等司徒他们走了咱再回来,弥里也不走,到时候叫他家老仆也帮咱们看看屋子,给点钱就是了。”
妻子:“乡里?粮食够不够?乡里可穷,咱们妮子可饿不得。”
阻卜:“也就十天半月,忍忍就过去了,总比我被带走强吧?”
妻子:“也是,那成,咱们今晚别睡了,我去收衣裳,你收拾收拾屋里的东西,家里的粮食也全包好,咱天一亮,城门一开就走。”
“算了!你先别收拾,去把豆糕做了,我去收拾。”
“多放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