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笑道:“哪个舍得拿出去当钱使?”
护士赞同:“倒也是,要是我,我就把那奖章挂在堂屋墙上,屋里进一个人我就叫他看一眼,等我死了,烧成灰,那也得放在我的骨灰盒里。”
“你不忙?”明枝好奇地望向门口。
护士用棉布给明枝擦去额角的汗珠:“医院没什么人,老百姓生了病都不爱来,宁愿去药房自己抓药,多是没什么用的偏方,如今来医院的,还是要生娃的产妇或断手断脚的农人。”
明枝:“哎,还是老样子。”
护士:“不过今年比往年好点了,染了风寒的也肯到医院看病了,还有得消渴症的,可惜消渴丸根治不了,只能吃着药过一日是一日。”
“那化外之地有人吗?”护士忍不住问,“野人?穿衣裳不?”
明枝:“我们倒是找到了有人的迹象,可惜时间紧迫,来不及仔细探查,没有亲眼所见,不过那里狼多,个头比咱们这儿的大,夜里吓人得紧,每晚都要十几人守夜才成。”
“对了。”明枝又问,“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岸边有人在修路,又在修新路了?”
“算是。”护士颇有些骄傲道,“不过是让车上的路,火车,你知道不?听说这火车一通,从清丰到青州,从头到尾,只用在车上过一日半!”
护士:“要是像以前那样坐牛车,晃晃悠悠地,得六七日才能到,倘若雇不起牛车,靠腿走,走半个多月都未必能到。”
“毕竟人要歇,牛也要歇,牛还得喝水吃草料。”
“那火车吃煤就成,不睡也不歇息。”
“估计等你们的表彰完了,开通仪式也要来了。”
明枝茫茫然地看着护士,她才走了四年,怎么许多话已经听不懂了?
这世上还有吃煤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