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伯据理力争,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让土匪立下重誓,从那以后再不伤村民半分。
那苍老的声音至今仿佛仍在他耳侧。
这样的人,村民们怎么能不信服他?
怎么能不敬重他?
那件事过后,明明村民仍在跟土匪共存,但又对村长格外忠心,当上山的村民越来越多,土匪头子到底是谁,那也就不言自明了。
夏三那懵懂的脑子似乎清明了许多,他张开嘴,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这回是挑中我做成哥做过的事了?”
妇人冷笑一声:“问问你爹,你不晓得,他还不晓得吗?!”
“我也想过法子。”夏富贵低着头,“咱们逃吧。”
“不是有那个身份凭证吗?有那玩意进城容易,咱去扛包,总有口饭吃。”
“当着大哥的面,我能说不干?到时候逃都逃不掉。”
“扛什么包?”妇人在旁嗤笑,“赶集的时候多问问人,如今官府正征兵呢!”
父子俩一愣,征丁向来不是好事,妇人又说:“这回征得是海兵,得会水,能泅水,老三要是去了,还愁什么?”
夏三被吓了一跳:“那是当兵呢,娘。”
陈秋菊:“当兵怎么了?又不是给朝、宋人朝廷当兵!我打听过了,当兵的从不克扣军饷,死了有抚恤金,退下了还给安排活干,这不比扛包强?”
“再说了,你当了兵,能告御状吧?”
“你去告,就告那个老不死的,告死他!”
陈秋菊死死盯着夏三的眼睛:“你得记着,你大哥是那老东西害死的,咱家不欠那老东西什么,是那老东西欠咱一条命!”
“这条命,他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