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青州之后,紧巴巴的财政终于开始放松——商船带着无数白酒香水漂洋过海,卖出了堪称恐怖的高价,虽然其中的大头仍然是瓷器丝绸和茶叶。
不过由于阮响手中能卖出高价的货物不少,又只收纸币,所以商人们只能不断买回粮食和原材料卖给阮响,再用拿到纸币去买白酒香水。
也幸好阮响的地盘有限,靠周围的小国供血,还算宽裕。
最先受益的自然是青州,城中的道路正在分段修缮,已然摇摇欲坠的旧屋被拆除,排水的沟渠也要重新挖开铺填,至于生活污水的排放,则还要专人设计排污管道的走势。
可惜阮响并没有能规划城镇的人才,只能先找人。
“哪哪都在修路,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随从刚从外头回来,他手中提着一个藤框,将藤框交给从屋内出来的仆从后,他才抬手去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
仆从并不接话,拿着藤框往正房走去。
随从看着他的背影,短暂的失神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自从在青州常住下来,随行的仆从渐渐失了对主人的敬畏之心,而陈尧又不是个会驭人的主,倘若不是家人还在临安,恐怕这些仆从早就走了。
好在女大王并未苛待他们,给他们找了一处小院,平日有兵丁守门,他们虽说不能出城,但在城内走动倒是无碍。
钱也有,报平安的信被送出以后,很快就送来了书信和钱。
不过无论是陈家还是朝廷,都没有开口叫陈尧回去,仿佛只要陈尧待在青州,女大王便不算造反,只不过暂未招安。
随从是陈尧的奶兄弟,陈尧的奶娘是他的亲娘,亲爹跟着老爷做事,一家子都是陈家的世仆,同陈尧一块长大,情谊与别人不同。
他还保存着“忠心”。
“大人。”随从站在厚布帘外喊道。
里头很快传来陈尧有气无力的回声:“进来。”
随从走进去,仆人还没把买回来的热粥端来,只有陈尧独自躺在床上。
“吃过饭再喝药吧。”陈尧面色潮红,他喘着气说,“到底不是北方人,一点小风就被吹成这样。”
陈尧被搀扶着坐起来,他单手捂嘴,咳得昏天暗地。
随从忧心忡忡:“喝了几日的药,还不见好,总得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