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摆摆手:“我瞧过了,那药方不差,抓来的药也都炮制的恰好,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陈尧这个着族出身的公子,虽然弓马不算娴熟,但诗词药理都算粗通,知道自己这病久久不好,倒不是女大王做了什么手脚。
从女大王对他的态度来看,她不是在刻意“收服”他,她是真的没把他当回事。
就好像她也不把朝廷当回事。
“你出去走过了吧?”陈尧靠在床头,“外头怎么样?”
随从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恐惧来:“大人,我实在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外头太怪了!”
“每条街都有几个兵丁盯着。”随从急道,“这在临安也是不敢想的,兵在外,将军要怎么管?”
“出门的百姓多了,男女混在一起,实在不成体统!”
陈尧呼出一口气:“哎……体统,早多少年就没体统了,要说这个,临安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你没瞧见,往外头穷的地方走一走,女子也得下地,什么男耕女织,老黄历了。”
随从抹了把眼泪:“大人又知道了,你也没去穷地方走过。”
陈尧:“怎么没去过?前两年去看庄子,附近的村子我也走了一遭,多少村子男丁被征走,剩孤儿寡母种地。”
“哎,也是。”随从愁眉苦脸,“可这儿也太不讲规矩了,庶民都能读书认字,教会了他们,也不怕他们造反。”
“那也是女大王操心的事,你操心什么?”陈尧觉得好笑,“如今她地盘小,等她摊子铺大了,才知她是真金还是顽石。”
仆从在外头咳了一声:“大人,用饭了。”
随从:“送进来吧,搁桌上就行。”
仆从将木盘放到一边的桌上,木盘上摆着一碗虾米粥,上头撒着些葱花,旁边的小碟里是腌渍好的咸菜,陈尧自病后就没什么胃口,只有粥能送下去些。
随从看着仆从出去,忍不住鄙夷道:“这才来多久?心就大了,小人!”
陈尧缠绵病榻,实在没有心力去在意仆人的变化,他吃着随从喂来的粥:“怎么心大了?”
“总避着我偷聚在一块说话。”随从看向门口,“也悄悄出去,不知道是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