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不承认、不肯定、也不否定宋人朝廷对她的任命。
秘书和女吏们并不发言,既然都是维持现状,那不接着圣旨公文仿佛也没什么?毕竟只要她们不公然造反就行——但她们短期内本就不会与宋人开战,只要宋人不来打她们,那接不接受,确实没什么区别。
阮响又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倘若你要写信报平安,大可口述给女吏,由她们重新誊写后传过去,也好叫你亲朋好友放心。”
陈尧忙道:“是、大王费心了。”
大王这两个字,阮响听久了以后已然习惯,只是前头的那个字总是变来变去,有叫她女大王的,有叫她山大王的,还有叫她土大王的。
“行了。”阮响,“你们只不能出城,在城内尽可以来去自由,但不能经商,人情往来也都要记录在案,倘若钱不够用,便写信请人送钱来。”
她站起身来,这时候那群和尚应当也念完经了。
“给他挑几个护卫兵。”阮响冲女吏说,“一路跋涉没出事,可别在我们的地盘出了事。”
女吏忙道:“自然给他挑几个尖子。”
陈尧看着阮响站起来,他也忙不迭的起身要送,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直到阮响带着人走了,只留了一个女吏在客栈,他才背过身去,悄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但他又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位女大王显然不是杀人如麻的怪物,没准备要他的命,看她的样子,仿佛也不觉得朝廷是多厉害的对手。
如此一来,他倒是性命无虞了。
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故土。
女吏装作没听见巴掌声,一脸肃穆地说:“陈大人,还是先写信,叫你家人多送些钱来吧,倘若钱不够,粮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