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荷花刚指挥士兵们修缮土屋,一回来就看到陈玲珑落落寡欢,她不明所以,询问道:“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陈玲珑将村里的事娓娓道来,叹道:“食不饱腹,人不知礼啊。”
乔荷花莫名其妙地说:“这有什么?他们天天待在这儿,对外头一问三不知,自然要守着老规矩,你别看这些人看着固执,一旦看到好处,身段比猫还灵活。”
“他们既然不愿自己走出去,我们就逼他们走出去呗。”
陈玲珑一愣:“阮姐不是说不许咱们插手……”
乔荷花:“那阮姐后头还有一句话呢,若有要事,可直接呈报衙门,若要事紧急,便可最高军官当机立断。”
而此地军衔最高的就是乔荷花。
乔荷花:“你写一份文书,叫人立刻送去县城,叫他们先送几台织布机过来,让村内的女眷先做着,等见着了实钱,自然就想去县里了。”
陈玲珑看向乔荷花。
对自己这个长官和战友,她自然是亲近的,但亲近之后又带着一些隐隐的嫉妒。
乔荷花读书不行,至今仍有许多字用拼音代替,体格虽好,可也算不上军营里最强壮的女兵。
乔荷花似乎也是不太聪明的,而陈玲珑这个聪明人却要屈居对方之下,要说心里没想法,那是在骗人。
可此时此刻,陈玲珑突然发现,乔荷花的智慧并不在于书本,也不在于战术,乔荷花的脚是落在地上的,她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该如何对待普通百姓。
在她还在为村民的野蛮震悚,甚至忧心的时候,乔荷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而换成她,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而且她的办法恐怕会更粗暴,肯定是让人直接从村民中挑出一部分送出村子。
到时候村里的人一定会跟他们拼命。
陈玲珑看着乔荷花的侧脸,心中有什么东西散去了,她笑着说:“好,我立刻去写。”
乔荷花:“等等,你写两份,一份让县里送织布机过来,另一份问问能不能让我们除收割外挖沟渠,引河水到村里来。”
“不解决水的问题,彭村就要一直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