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管男人,没有管过女人的陈大仁很头疼。
他拉起来的建筑队已经在经过学习后分到了一条路,男女工一开始泾渭分明,彼此不怎么接触,女工们兑好水泥,男工将水泥提走,连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可干了没一个月,男女们便熟悉了起来。
夫妻一起干活的还好说,但单身男女们——很快就有勾搭上的了。
陈大仁只能立刻将他们分开,女工们兑好水泥后将水泥桶放到一旁,男工们需要的时候去提,连面都不能见。
下工也是女工先走,等看不见人影了才叫男工走。
这并非是陈大仁杞人忧天,男女混工出事是有先例的。
尤其是干体力活的人。
而他能做的,只有防范于未然,日日耳提面命。
监工的时候还要拿着喇叭不断大喊:“要是搞出了人命,我看你们怎么交代!倘若因为男女之情耽误了干活,这饭碗就别想要了!”
女工总是少数,男工们为一个女工争风吃醋这是寻常事。
大打出手的多不胜数,耽误的不止是他们的活。
况且他们说自己没妻子,没丈夫,就真的没有吗?
出了事闹起来,谁脸上都没光,他这个工头是要被问责的!
“陈工,别喊啦,喝点水润润嗓子吧。”牛二狗站直身子,他捶捶自己的腰,扬起一张笑脸冲陈大仁喊道。
牛二狗的媳妇,那个头一个应征的女工也在旁边喊道:“就是!陈工,你嗓子都哑了。”
陈大仁对这两夫妻是很有好感的。
他蹲在牛二狗面前,叹了口气说:“非得时时刻刻盯着才行!”
牛二狗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们乡下,钻草垛子的娃子可不少。
只要没怀上娃,都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怀了娃,等娃一生,将娃送给别人或是扔了,照样嫁娶。
处置?
乡下女人可不多,嫁远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