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里的文官都在恶性竞争。
官位只有那么多,不把对方弄下来,怎么把自己的人安上去呢?
而皇帝只需要坐在高处观望,文官们互相争斗,自然需要他这个皇帝来“主持公道”,谁能主持,谁的权力就更稳固。
马二:“说来也怪,我们的女吏倒是不曾为权互相攻讦。”
阮响笑道:“因为我一开始就给她们划好了竞争的框架。”
女吏们要升职,靠的是综合评分,包括她们管理的街道有多少人找到工作,高收入的有多少,低收入的有多少,她们能否让老人们得到关怀,孩子们是否都进了扫盲班,文盲率降低了多少。
阮响定好了框架,她们只需要在这个框架里折腾,只要干得好,自然能往上爬,而不是把别人拉下来自己才能上去。
但朝廷不是,对文人而言,科举就是一步登天的途径。
可能不能再往上升,靠的则不是实事,而是自己能不能站对队伍,有没有强大的后援,至于立功——皇帝高兴是立功,皇帝不高兴,他做的再对,也避免不了被清算。
马二有些奇怪:“为何朝廷就想不到这种法子呢?”
“朝廷嘛。”阮响笑道,“皇帝本来就没有管理天下的能力,他需要靠官员,小吏,一层层的压迫下去,用以维系皇帝的权力和尊严。”
“而我们这里的管理方式,哪怕有一天我没了,我死了,也不会崩塌,总有一个有能力的人,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能成为新的掌舵人。”
这话一出口,马二目瞪口呆,她双目圆瞪,结巴道:“这、这……难、难道不该是阮姐你的骨血吗?!”
她忠于阮响,这忠心已经扩散到了阮响还没有的子嗣上。
比起别人,她更相信阮响的子嗣能继承阮响的智慧和能力,只有阮响的孩子值得她的信任和效忠。
这是无可辩驳的啊!
她甚至觉得,阮响在到了年龄以后,应该立刻“选美”,选出聪明强健忠心耿耿的好儿郎,尽早生下孩子。
生的越多越好——毕竟孩子是可能夭折的,甚至夭折的几率很大,一个两个都不保险,生五个最好。
由于阮响是女人,她马二也是女人,那么继承人最好是阮响的女儿,除非阮响没能生出女儿。
为了防止阮响的孩子们为权争斗,最好是长女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