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响想了想:“那就再修一个制衣厂吧,缝纫机倒是好造,我画个图纸,你叫人送回厂里去。”
脚踩式缝纫机,废土时代常用,用电的太消耗资源了。
周昌:“……阮姐,人真不够了!”
阮响叹气,有些惆怅地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能生。”
周昌无奈:“生,还是能生的,只是活不下来。”
不少妇人一生能生十几个孩子,能活下两三个,已经算走运了。
“我记得外头重男轻女很严重?”阮响转头看向周昌。
周昌因为重男轻女四个字觉得羞耻——以前他是绝不会羞耻的,男为重,女为轻,这是天经地义的啊。
但现在,他是真的觉得羞耻,仿佛重男轻女是他们以前不堪教化的缘故,野人一样。
“是。”周昌。
阮响:“那就去买人吧,男人买不到,那就买女人,买小丫头,我们教她们读书识字,给她们工作,再不受教的人也能明白道理。”
周昌有些惊讶,但很快回应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她们在外头也过不上什么像样的日子,只是若买的多了,朝廷那边……”
“朝廷?”阮响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很有些无感地说,“说起来,虽然知道有个朝廷,但它好像并不存在,赵有为说自他来钱阳县就任,除了年年给州府孝敬,从不写什么折子。”
县令自然是不能给皇帝递折子的,没那个权力。
但作为一地主官,他需要定时给太守汇报工作,但钱阳县,已经五六年没有汇报过了,只是每年秋收后,将税收和孝敬一起送过去。
“生产力不足,道路不通,中央对各地的掌控其实很虚弱。”阮响看着护卫们来来往往的搬运东西,“乡老们大多自治,对头顶的朝廷,也没有多少尊重。”
周昌:“……这倒也是。”
一个孱弱的朝廷,能赢得了什么尊重?
“如今辽东还被契丹占着呢。”阮响笑道,“那样重要的地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旁人安坐,还有匈奴。”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
周昌呼吸一窒:“阮姐……阮姐以后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