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干旱到来,这口井就成了摆设,哪怕有水,也不是人能喝的水。
没有水,要盐有什么用呢?
这井打得极深,阮响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米,但水位还维持在肉眼可见的地方。
她只能靠不断蒸馏提取足够饮用的水。
毕竟水不比粮,人可以几天没粮吃,却不能几天没水喝。
要蒸馏,就要足够的柴火,现在人手不够,阮响也不能烧制木炭——没那么多时间挖坑闷烧,成功率也很小。
就只能用最笨,最耗时的办法。
在几口陶罐下堆上柴火,陶罐口用黄泥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口,用中空的竹竿引流到一旁空陶罐里,空陶罐下依旧是柴火,罐口一个出口一个入口。
这些竹竿也很难得,是拆了这些民居里竹子做的桌椅板凳收集而来。
大多数都是被劈开后做成的家具,只有一小部分是完整的,并且早就脱水不能弯曲。
捣鼓这些引流管阮响就耗费了五六天的时间。
并且有了这些,还要反复五六次,才能蒸馏出能入口的水。
烧上一天,最多也就两杯水。
喝起来依旧有一点咸味。
制造这样简陋的蒸馏循环器是阮响决定在这里停留后做的第一件事。
水和食物,是一切动物生存下去的根本。
麦儿不懂蒸馏的原理,只觉得神异,盐水煮上几次,竟然就能喝了?
她以为盐水,煮到最后只有盐,没有水。
从喝到蒸馏出的第一口水开始,麦儿看阮响的目光都不太对了,以前她还将阮响当做妹妹。
现如今,她却觉得阮响大约……是有些不凡的。
不凡的阮响不知道麦儿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光凭现在的资源,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微乎其微,而再往南走显然也不是明智之举。
麦儿自幼生活在偏僻乡下,她对南方的所有认知只是种地更容易,没有那么多天灾,虽然都是看天吃饭,但老天爷似乎就是对南方更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