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村长,我去叫人来救你们!”她一边喊着,一边慌乱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跑了出去。
刘春花和苏大柱看着苏兰兰远去的背影,眼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破碎,转而化为更加浓重的绝望。
等苏兰兰带着村长和几位村民赶回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春花和苏大柱两人如同破布般瘫软在地,身体无力地抽搐着,仿佛刚从一场极度痛苦的折磨中挣脱出来,浑身湿透,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他们的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两人的眼神空洞,瞳孔涣散,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痛苦抽干。额头上布满了血痕,先前疯狂地撞击地面,额头上裂开的伤口依然渗着鲜血。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看上去十分可怖,像是发生了惨案一般。
看着他们进来,两人嘴唇颤抖着,却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呜咽,眼中还残存着恐惧和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这样?”村长皱着眉,看向苏兰兰,苏兰兰之前只一直喊救命,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苏兰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在衣角上不住地搓动,嗓音因害怕而发抖,“爸妈……刚刚突然喊头痛……然后就开始用头……用头撞地,还让我……让我……”她语气断断续续,声音几近哽咽,显然刚才的场景对她的冲击极大,“让我打晕他们……”她回忆起父母的绝望乞求,心里一阵慌乱无措,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村长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突然头疼?还撞地?这事儿还真奇怪。”他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村民,许多人面露惊愕,显然谁都没有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还是先让村医来看看吧,他们这模样,我们也不敢随便动。”村长果断地指挥,让一个村民赶紧去叫村医。
不一会儿,村医便匆匆赶到,后面还跟着不少前来围观的村民。
围观的村民看到刘春花和苏大柱的模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好惨,就连村医眼中闪过惊讶。
村医来到两人跟前,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起脉来。整个过程安静无声,村民们围成一圈,静静地注视着村医的一举一动。
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缓慢,村医良久才松开手,站起身来,皱着眉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两人头部被撞击得不轻,应该都有点脑震荡,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身体虽然虚脱得厉害,但其他倒没什么大问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村长闻言,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苏兰兰说他们突然喊头痛,之后就自己撞地,为什么会这样?”
村医摇了摇头:“这个我就说不好了,从脉象上看,他们的身体除了头部撞击外,其他都挺健康的。可能是我检查不出来,也可能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要是实在不放心,建议还是去县医院仔细查查。”
“倒是有点事有点奇怪。”他脸上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村长问道。
“按理以他们俩头部的撞击程度,早就该晕过去了,但他们俩却十分清醒,太奇怪了。”村医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先给他们额头止血。”说罢他就打开药箱开始给两人包扎。
村长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两人身上,问道:“你你们也听到了村医说的情况,要不要去县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你们自己决定。”
“去!”苏大柱声音虚弱,甚至带着一丝颤抖,但态度却异常坚决。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了,那种仿佛深入灵魂的折磨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刘春花也虚弱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村长目光考虑到这两人的人品,补充了一句,“先说清楚了,去看病的钱村里可以先给你们垫上,但是之后得从你们的工分里扣除。”
苏大柱此刻满心都是摆脱痛苦的念头,钱不钱,工不工分的,现在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忙不迭地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