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阳……大杂烩。
片刻后,沈君砚这才深吸一口气,从思绪中抽神,深邃的黑眸在桌子上大概扫了一圈,都是寻常菜式。
这让沈君砚不禁心慌意乱,一条胳膊弯着搭在桌上。
另一条胳膊半抵着桌面,掩口,蹙眉,沉思。
小主,
她莫非……是知道了他就是云端院长这回事?
找他秋后算账来了……?
可没等他多想。
程白和封仁贵一行人就纷纷落座了。
一坐下,封仁贵就注意到了沈君砚面前的白酒。
疑惑道,“哎?小沈,你酒量可以啊?还能喝这种高度数的酒?
哎!还是老了,以我当年的酒量啊,这种酒我能干一整瓶!
不过,今天特殊,就陪你喝一杯!”
封仁贵浑厚的嗓音落地,身后就传来程歌慢慢悠悠的一句。
“喝一杯?”
“你的血压允许吗?”
程歌从餐厅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三个八厘米左右的玻璃杯。
神情平平淡淡,看不出异样来。
若不是从封仁贵口中得知真相,还真会被程歌的演技糊弄过去。
封仁贵一听,满面的笑容顿了脸上,快咧到耳朵根的嘴也垮了下来,在低下头老实地不得了。
见封仁贵一副被训狠了的可怜模样,程歌无奈牵出浅弧。
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怎么还一身小孩子气。
视线很快从封仁贵身上移开,将手中的玻璃杯挨个儿放在了程白、程淮,和沈君砚的面前。
玻璃搁到桌面上的声响,在此刻微妙的气氛下有些叫人内心发毛,尤其是沈君砚。
心脏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紊乱,脊背一凉,如芒在背。
程白见程歌也将玻璃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头皮一麻,微绷着脸,欲言又止。
他酒量不行,高度白酒更是不用多想,一杯下去,睡到明天下午都是少的了。
看来封仁贵说的没错,程歌对程家的确有恨。
不过喝酒而已,只要程歌能原谅他们,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在话下。
而程淮瞬间就明白了程歌的意思,暗叹了一声,垂首不语。
餐桌上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要不然……换个小点儿的杯子?这一杯下去,会出事吧?”
思忖良久,封仁贵口吻商量对程歌说。
喝啤的无所谓,但喝白的……
封仁贵话音落地,就见程歌头也不抬,打开了酒盖,拿起沈君砚面前的透明玻璃杯就倒了下去。
光听这倒酒的声音,就能猜到倒了多少。
毫无疑问,满杯,就差那么一厘米。
哒一声,再次放回了沈君砚面前。
“小杯子尝不出酒味,不过瘾。”
“一杯酒而已,对沈爷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吧?”
程歌不咸不淡说着,便抬起细腻纤长的手,在沈君砚一侧肩膀上,稍加力道拍了两下。
自头顶而下的压迫感,让肩膀的主人滚动了几下喉结。
沈君砚:……
沈爷。
连名字都不肯说了。
这下还用想吗?
‘刀’都架到颈动脉上了,他但凡敢拒绝一下,程歌下一秒就能把酒扬他脸上。
而现实,沈君砚也不会拒绝。
他活该。
净不干些人事儿。
“对,平时酒量尚可,这杯酒……我没问题。”
沈君砚温煦浅笑,说得还挺轻松。
但目光在落到这将近满杯的白酒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白元轻咳了两声,“别逞能啊,喝不下就算了……”明眼人都能看出,程歌这是动怒了,正算账呢。
估计,云端的事大概率被她知道了。
这沈家小子也是,总踩到程歌的雷区。
沈君砚弯唇淡笑,在静谧下来的气氛中端起了杯子。
杯口抵在薄唇上,辛辣的口感和冲鼻的酒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凉酒灌入喉咙,再滑入食道,这过程先是冰凉,再接着,便能感觉喉咙和食道就像被灼烧一样,很热很辣。
沈君砚半阖着眼眸,几口就下去了一半。
当他正要一口全闷的时候,放在肩膀上的手倏然又拍了一下,耳畔也响起程歌微哑的嗓音。
“别光顾着喝啊,吃点儿菜,我可是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都是大补。”
“多吃点。嗯?”
程歌尾音上扬,一种不容违抗的腔调。
闻言,沈君砚差点儿呛住,也乖乖把杯子放了下来。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离他最近的羊腰子。
吃了几块以后,又接着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