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二人见杜柳清没有丝毫暗示,心里也霎时没了底,不知此时到底该不该开口帮衬。他们当然不怕被林箭澜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如果他们帮衬着林芙蓉,被林箭澜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是和杜柳清扯上关系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们极力污蔑林傲梅,却极力的撇清林芙蓉,林箭澜虽然信任杜柳清母女,在细节上不会去在意计较,但却不是傻子,这样不是明着在表示他们和杜柳清的关系非比寻常?
而且,林傲梅所说的,她自己那首一七令的押韵之字,和林芙蓉一模一样。这件事是事实,也众所周知,此时,他们若开口帮着撇清林芙蓉,用意实在太过明显,说不定,连围观众人都会看出他们不对劲,这样,他们前面所作的,就全功尽弃了。
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而杜柳清也没了指示,二人索性默默垂头,不再说话。
不过,点了火就想当不存在,林箭澜怎么可能容许?本来就深觉二人不对劲,又听了林傲梅含屈带怒的一番话,当即叱喝道:“你们是觉得,本相的女儿皆是胸无点墨之人,非要靠着小人行迹才能技压群芳吗?”
虽然觉得二人不对劲,但尚未肯定,林箭澜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也没有显得故意针对二人,只厉声喝道,昭示着他的怒不可遏。
片刻功夫,杜柳清已然稳住了心神,不得已眼神闪烁的示意着二人。
看到杜柳清的眼神,二人一下了然,原本踌躇的思绪顿时稳定了下来,开口道:“林二小姐之前也说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如此,一时的质疑又有何关系?只要林二小姐能当场再题一首一七令,再多的质疑,不也都不攻自破了?”
林傲梅姿态浅淡,静默不语,杜柳清和林芙蓉却做不到如此淡然。此时不是装,而是真的担忧不已了。
唯今之计,只有依然用适才最直接有力的方法,让林傲梅证明清白。
不过,母女二人的心态却和之前迥然不同了。之前是巴不得林傲梅作不出诗来,现在,则是祈祷着林傲梅可以作出诗来。只有林傲梅洗脱了嫌疑,林芙蓉也才能不被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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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让林芙蓉作,也照样可以洗脱林芙蓉的嫌疑。但是杜柳清也没把握,以林芙蓉的才华,究竟可不可以在这种时候作出来。如果作不出来,那可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所以,杜柳清宁可让林傲梅作,也不让林芙蓉作。
如果林傲梅作不出来,虽然林芙蓉不能洗脱嫌疑,但是更丢脸的,却仍然是林傲梅,到时,有林傲梅挡在林芙蓉身前,杜柳清心里觉着还能好受些。
总之,林芙蓉和林傲梅现在,就像是一条绳上蹦哒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林傲梅作出了诗,那自然是一荣俱荣,若林傲梅作不出诗,那自然就是一损俱损。不过,无论荣也好,损也罢,林傲梅都是挡在林芙蓉前头。荣,林傲梅的风头会比林芙蓉更盛;损,林傲梅的名声会比林芙蓉更损。
如果现在换作让林芙蓉题诗,两人的情况就会反过来。但杜柳清宁可折中保险一些,也不愿让林芙蓉承受挡在林傲梅之前,发生一损俱损的情况。
况且,杜柳清也觉得,林傲梅自身牵连其中,无论荣辱,都会比林芙蓉更甚一筹。这样一来,如果林傲梅当真作得出诗,必不会为了报复林芙蓉而藏着噎着。
不过,杜柳清此时又是极为矛盾的。
她既想让林傲梅作出诗,可以洗脱林芙蓉的嫌疑,又不大想让林傲梅作出诗后,风头凌驾于林芙蓉之上;她既想让林芙蓉的风头凌驾于林傲梅之上,却又不愿让林芙蓉承担风险。
杜柳清晕得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矛盾过。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让林傲梅题诗。至于自己心里究竟想不想让林傲梅题出来,杜柳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