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波云涌的情况,林傲梅提起自己,怎么可能有好事?
潜意识的预感,促使林芙蓉迫不及待的想截断林傲梅接下去的话,但还未出声,便听林傲梅抢先一步开口道:“当日桃花宴上,我和姐姐作的都是一七令。当时,我是循着姐姐那首一七令的韵脚所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和嫡姐的那首皆是一模一样!若我的诗是提前所作,那岂非得有未卜先知之术,才能先行知道姐姐在桃花宴上要作的诗,结尾都会是什么字?或者,你们是在说,姐姐和我是早已串通一气起来了,姐姐在桃花宴上所作的一七令,和我一样,也有抄袭作弊之嫌?”
林芙蓉闻此言猛然惊觉,大脑“轰”的一声变得彻底空白。
林芙蓉的一七令虽未能在诗赛上夺魁,但其优秀程度也属百里挑一,自然而然也会流传于市井之中,受人传颂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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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此时经林傲梅一提,众人两厢对比,便皆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顿时满场哗然!
没错!林二小姐的一七令,和林大小姐的那一首,每句结尾确实都是同一个字。
按照先前所说,若林二小姐是提前把诗作好的,那怎么可能那么巧,押韵之字就正好跟林大小姐在桃花宴上作的那首一七令一字不差?世间哪里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不说众人,就是林芙蓉自己,都觉得这种巧合的可信几率小之又小。
那么,如此一来,只能说,除非林二小姐的一七令,确实是在林大小姐作好诗后,才循着林大小姐那首一七令的押韵字在桃花宴上临场所作。否则,便是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早已事先撺掇好了,所以,姐妹二人的诗,才会有如此相同之处。
杜柳清闻言猝然变色,脚下险些站立不稳,内里既怒且惊。
这个小贱人!怎么刁钻到这种地步!
原本这计策,杜柳清是准备一箭三雕的,在毁了林傲梅清白的同时,也将她在桃花宴上的辉煌化作泡沫,然后再把这辉煌转移到林芙蓉身上。当刘永年被不堪一击的拆穿时,林傲梅的清白,便已经毁不了了,杜柳清也因此失去前招。所以,杜柳清更是不遗余力的要让林傲梅招惹上诗赛抄袭的名声,甚至不惜因此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刘永年,只唯恐他透漏是受人指使的消息。
但是,现在林傲梅把林芙蓉也拖下了水,杜柳清猛然惊觉,若是此时林傲梅无法摆脱诗赛抄袭的嫌疑,那她的芙儿,不是也要连带着被质疑上了?
若是如此,那她今天所设计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气得直想跺脚,杜柳清只觉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永年被拆穿,林傲梅的清白毁不了。本以为还有后招,照样可以让林傲梅万劫不复。但是现在,一旦林傲梅招惹上诗赛抄袭的嫌疑,芙儿不说冠上诗魁的名头,恐怕自身也连带着会被质疑,逃脱不了干系。这场戏,她还有什么盼头?
不!有盼头!她得盼着林傲梅能洗脱了抄袭的嫌疑,只有这样,林芙蓉才不会被质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杜柳清呕都快呕死了,胸腔内似有一口鲜血,上不去,也下不来。
做梦都没有想到,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时,自己居然要盼着林傲梅能够洗脱嫌疑。
林芙蓉懵懵的看向杜柳清,见她的神情,便知杜柳清也漏了这一环,眼神顿时变得颇为哀怨。
母女二人两相对视,却察觉林傲梅正偏着头欣赏着她们五彩缤纷的脸色,面上是含怒隐屈的神情,无懈可击。但那对上她们的眸光,却是带着嗤笑,嗤笑中隐着一抹不屑,有嘲弄,又有蔑视。看得林芙蓉母女只恨不得当场将林傲梅撕成碎片。
林箭澜没有注意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倒是仍有不少有心人清楚的看在眼里,精明的计较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