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求这次回来除却他身上重了许多的诡息以外,还有他对铜钱的控制——纵使是她上次见到刻不求仅仅是一缕分魂时,那也从未出现过种与铜钱断开联系的状况,
不准确来说,还是有的。
——在刻不求没有再次遇见她,没有抓住机会从北境出来之前。
所以刻不求到底是回去做什么了?
顾怜越想,眉头就越皱越深,她心中在想着旁的事所以并未留意到刻不求的靠近,等她回过神来,刻不求就已经凑过来亲上了她的唇角。
“阿伶,别担心,”刻不求说:“我没事。”
他以仙骨压阵,倘若能成,那不过是失去了身边为仙的资格,修为减去半数罢了,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能够从那禁制中脱身,往后永远都无须再顾忌着被禁锢。
同时他也知道为什么顾怜会有意地拖延时间,她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之处,担心他在对上宋集烛时不是对手。
毕竟就算是以前全盛时期的他,在除去宋集烛时都经历了一番困难,更遑论现在仅有一魂的他?
并非是畏怯,而是她想稳妥一些。
至少,她不希望他会受伤、受挫。
刻不求能够明白顾怜的顾虑。
刻不求的转吻渐渐变了味,他吮住顾怜的下唇,舌尖探入牙关一点一点地深吻。
顾怜低阖下眼就能瞧见刻不求的睫毛,垂下时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可否认,她现在还是太弱了。
她兴许能够帮上刻不求几分,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刻不求挡在身后护着,而她并不喜欢,也不需要这种情况。
烛光微弱,在寂静的夜里那暖昧的亲吻声都仿佛被无限放大,顾怜迎合着刻不求,屈指弹出一记灵诀,熄了那烛火跳动的蜡烛。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根、颈间,顾怜从亲吻结束后缓过来几口气,视觉是一片漆黑,其他感官就相应地被放大敏锐,她听见衣物的慈赖声轻轻舒出一口气:“顾薪在隔壁……”
刻不求吻上她的眉眼:“我落禁制了,他听不见。”
“……”
几番共沉沦,顾怜被那深深的一顶轻哼出声来,红线不知从何处缠上,绕在她的腕上几圈,她的视线越过刻不求看向窗外,从窗的一角瞧见淡薄的月光。
她张了下手像是想要抓住那月光,但五指被扣住压向被褥当中,紧密难分。
晨熹将至。
顾怜一连着在家里待了三、五天。
期间她监督顾薪的饮食,带他去买了几身衣裳,又在闲下来时运功打坐。刻不求更多的时候都是无所事事地在旁边看着,不时在顾怜同他搭话时应上几声。
这一来二往的,刻不求也就跟顾薪能说上几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