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夹缠了哽咽问道:“她的墓呢?”
“在郊外。”
“带我去。”
“好,我领你去。”
“……”
两个时辰后,季渊都城——城阳郊外。
日影渐斜,光华微敛,一座石堡坟茔巍然耸立。
那墓是新的,非常之新。
四周苍松翠柏环绕,每当风起时,松涛阵阵,石碑两侧,石狮威武雄壮,矗立守护。
长孙墨哲道:“此墓,乃是殿下亲临督造。”
夙鸢举目望去,只见墓碑上刻着“楚氏微遥之墓”几字,笔锋矫健有力,宛若游龙戏凤,穿梭于云海之间,却掠起一片沉寂的阴影,于无声之处,似有幽叹低回。
夙鸢仿佛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呆呆的望了许久。
她慢慢抽出防身用的匕首,踏前一步,欲掘开那沉寂之墓。
长孙墨哲忙将她拦下:“姑娘这是做什么?逝者已矣,入土为安,你又何必惊扰她的宁静?”
夙鸢:“……”
她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而来。
长孙墨哲武功不弱,身形一动,便避开了这一击。他深知夙鸢心意已决,非言语所能动摇,只得暗叹一声。
夙鸢用那把匕首,一分分、一寸寸地掘开楚微遥的坟墓。
她的眼眶再次慢慢溢满了泪水。
落日的光影掠过她的脸庞,在她眼里似照出一个缺口。
在模糊的光景里,与楚微遥一起生活过的点滴如同幻影般闪烁。
那些欢笑、那些亲密无间的时光,都成为了此刻心中最深刻的记忆。
夙鸢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那种痛楚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她们并肩躺在草地上,畅谈生死。
那时,楚微遥曾告诉她:“若我他日离世,你可不要把我埋在土里。你最好是用一把火把我烧了,随风散于天,或是随手撒入大海,都可以,我实在无法忍受死后还被困于那静止不动的棺材里。”
那一日,她笑得灿若云霞,好似缱绻的梦境。
刹那间,眼泪毫无预警地汹涌而出。
大滴大滴地落在夙鸢的手上,与那些因挖掘坟墓而磨出的血泡交融流淌。
日光黯淡。
世界仿佛重回黑暗深渊,唯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