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主子在匪徒手里当人质,徐名越也留了下来,由卫元庭带着其余二十个侍卫下山放人,在此期间,李桔把五花大绑的白胜男和徐名押进了柴房,并由黑子扛着斧子带人亲自看守。
一路快马疾驰的回到县衙,果然在监牢里看到了所谓的严三,卫元庭没时间惊叹此人的相貌与气质,匆匆与赵坂说明情况,就把呆楞如死灰的严三五花大绑的塞进了马车里,并直奔野灵山的方向。
一路上,严三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在山脚下看到同样五花大绑的白胜男,才说了声,“松开她。”
黑子见三哥回来了,就要给白胜男松绑,李桔却拦住了他,要求卫元庭先把三哥放了才行,卫元庭不是被吓大的,更知道肉包子打狗的后果。
“你先把徐名越的绳子解开,然后让徐名越把小姐抱到左边那棵树下,我这边同时也把严三扛到右边那棵树下,公平合理,你若同意就这么干,不然就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卫元庭系着黑布的手臂刚举起,就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五千精兵,带头的正是在酒坊抓了严三的赵坂。
李桔担心这群人会反悔,却也知道事到如今不得不赌一把,便按照卫元庭的要求交换人质。
“三哥,三哥你还行吗?他们给你用刑没有?”
看着毫无精神的三哥,李桔担心这群官兵会来个黄雀在后,流着泪二话不说扛着他一路小跑。松开麻绳的白胜男不顾卫元庭等人的阻拦,也跟了上去,直到再次被黑子的斧子架在脖子上。
“严三,我有话对你说!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自己走过来,不然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趴在李桔身上的严三听着白胜男的话,苦苦的笑了笑,却没有让李桔停下来。
“姜严华!不管你是不是姜严华,那时我都会追出来的!”白胜男对着他的身影嘶吼道,“我知道你因为琅城被割让的事对朝廷有所怨怼,但你即便是对朝廷有意见,也没有忘了劫富济贫、收容弱小,这就证面你没有忘了读过的那些圣贤书,也没有忘了善良的本性!”
“姜严华!我发誓,我白胜男一定把琅城夺回来!你相信我,姜家的仇,琅城冤死百姓的恨,每一笔血债我都会讨回来!亲自讨回来!”
见李桔停下了脚步,白胜男想要向前走几步,但黑子始终不肯退让,无奈下,她只能站在原地,继续喊话。
“姜严华,我一定会夺回琅城的!”
踉跄的从李桔的背上落地,严三转过身来,在李桔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浑浊的眸子里是她盛满欣喜的面容,那双明亮的眸子盛着自己不曾见过的珍惜和渴望,严三扯出一抹笑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以阻止想要抚摸她的冲动。
“严数,我一定会夺回琅城的,我会御驾亲征,亲自夺回琅城,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虽然不忍心打破她的期待,内心深处也叫嚣着愿意,但严三还是摇了摇头。
“等你夺回琅城,再来找我吧。”
说罢,严三头也不回的朝着深山而去,一步一步,像世间最孤独的客人,即便身边满是吵杂、满是同伴,但他就是孤独的像江上的一片枯叶,在风浪的波涛中被击的翻滚。
那天,白胜男在被黑子拦住的位置站了很久,直到天色黑透,才在卫元庭的劝说下钻进马车。
回到私府后,白胜男当即下令,要求赵坂暗中保护望琅寨,尤其是严三,赵坂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领命接受,因为在他看来,陛下言出如此,一定是有她的理由,自己是陛下的臣子,做到言听计从乃是根本。
而回到山寨的严三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四天,这四天里,他不吃不喝的想了很多,几次都想冲下山去找她,但家里几十口死前的惨状和遭受的折磨他又忘不掉,他不能随侍在一个无能的皇帝身边,哪怕她是自己拜过堂的妻子!哪怕当年的她也不过是个稚子!
选出顺泽府新任知县后,白胜男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直奔克州。她走的太急,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痛苦的目送她离开。
路上,邹亮跟她讲了许多姜严华小时候的事情。在邹亮的眼里,严数是个既可怜又温柔的孩子。
姜严华的母亲因为营养不良而早产,并死于血崩。他虽然是姜府的少爷,但三岁前却连奶的味道都不知道。从他生下来到被父亲姜泗发现聪慧,身边只有一个走路都费劲的连婆婆,而连婆婆只是姜府的下等奴才,没有资格接触牛奶、羊奶,只能把糙米碾碎了,熬成米糊喂给他喝。
得到父亲重视后,姜严华的生活有了质的改变,但没多久连婆婆却死了,连婆婆死后,姜严华被带到嫡夫人旁氏身边照顾。旁氏善妒,表面对他很好,但没人的时候总是偷偷用针扎他,等姜泗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为了防止旁氏再偷着对他下手,姜泗便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姜泗的生意很忙,常常顾不上照顾他,所以与其说姜严华是父亲养大的,不如说他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他靠着自己的聪慧和优秀,获得了府里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