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呆呆地与他对视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心痛,有伤感,有担心,但她很清楚,这些情绪不是爱情,也没到爱情。
“谢谢,安然这几天在特别积极地图表现,他在安家孤立无援,就想到了我,正好我也缺个帮手,他就死皮赖脸了,小时候,他经常逗我笑,骨子里也有点马大哈的性格,你别跟你他一般见识。”
霍垣点头,点得有些木讷。
安凝的脑子昏沉沉的,大约是受伤后遗症,进屋吃了颗退烧药,回到客厅,看着霍垣全无睡意,气呼呼的,像是找她出气来的,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今晚她不过是执意了一下,不至于让他生气吧。
安凝心虚坐回霍垣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特意来一趟,是想跟我说你跟安柔的进展,我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我知道你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早做和晚做都是时间问题,不过你既然想我知道,那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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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终于能说了,霍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安凝的心跟着他的情绪不停地高低起伏着,酒后不是话更多吗,怎么霍垣反了?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用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说,在我这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没什么好避讳的。”
霍垣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睛,似乎是等眼里的干涩好点了,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安凝:“这一切都得从安柔问我‘我知道你爱的是安凝,如果你是为了套取我的话或者什么资料故意来接近我的,那你趁早打住,我安家再不济,也没到自乱阵脚的地步,我们还有十个亿,哪怕只抽出一个亿都能翻身。’”
一个爹生出来的女儿,相差不会太大,这点,安凝很通透:“安柔从来都不是傻子,她能猜到你的动机,很正常,那你是怎么说的?”
“你觉得我会怎么说?”霍垣的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
太过暧昧的氛围里,安凝自从有了心理准备后,就不觉得怪异了,她正视霍垣深情的注视:“你应该会说,‘如果我能帮你以亿滚亿,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愿意帮你的动机是比较善意的’?”
霍垣僵了半天的面部表情,到这里才微微松动了些:“聪明,她要是不这么炸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话题,她主动这么说,正好让我有了渗透的缺口。”
“那安柔很高兴?”安凝能想到,在安柔终于了退路之后,即使对霍垣再有戒心,也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合作。
“很高兴,但她还是有顾虑。”
“有顾虑是正常的,那,你为什么会被灌酒,你们,有谈到感情?”安凝这话说得特别没底气,好像霍垣这个美人是她亲手送到安柔虎口里的,霍垣能抽身出来,实属是定力好。
霍垣却不答反问:“你觉得如果我能代替安柔心里的薄宴淮,该怎么做?”
安凝结舌了。
“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能猜得到安柔想什么呢,是不是安柔和薄宴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霍垣大约真是被安柔灌醉,忽然蒙头蒙脑地说了一句:“如果薄宴淮对你余情未了,并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怎样?”
“不怎么样,”安凝没回避,“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不管他和温斯是什么关系,我们离婚是事实,我和他都有权利追求新的幸福。”
安凝大约被霍垣身上的酒意熏晕了,忽然上前轻轻抱了抱他:“我知道今晚难为你了,如果你想抽身,随时都可以,我会另外想办法对付安柔。”
霍垣顺势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中,又特别克制地吻了一下安凝的额头:“让我放肆一下,就酒后才敢放肆的一下下。”
安凝没动,她也不是铁打的心,霍垣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她就算以身相许都不够,更别提她这副残旧的身子,霍垣说不定都不稀罕了。
“你明知道跟你有关的事,我都没法置身事外,这事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我只有做到我自己满意的程度,才能向你交差。”
他放开安凝,仰头回述:
“安柔今晚在派对现场,全程被薄宴淮无视,从以前捧在掌心里的呵护,到现在视若无睹,这个落差让安柔恨不得杀了温斯,我失踪的那些时间,就是在帮助她冷静,才不会导致她疯狂地冲向温斯。”
“安柔说,她在薄宴淮身边那么久,都没有温斯一晚上的亲密来得直接,薄宴淮表面对她很好,但他们从无肢体接触,更别提拥抱、牵手、亲吻,安柔不信邪,守株待兔半夜后,终于撞到薄宴淮落单,就是视频刚发出来的同一时间。”
视频发出的前五分钟,霍垣正准备送安柔回家,走到门口撞到薄宴淮一个人,似乎正在等车。
安柔再也按捺不住,冲了上去。
他以为安柔冲上去是赏薄宴淮两个耳光,没想到是冲上去送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