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
安凝也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恢复了平静。
“你的解释呢?”薄宴淮半晌后开口。
安凝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眸底暗含讥讽,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不是不相信吗?”
“那看来资料上的都是真的了。”薄宴淮牙齿下的怒气又有要冒头的趋势,“安凝,我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安凝听见这话,脖颈的刺痛提醒着她这时候再激怒对方不会有任何好处。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忍了忍道:“我从没把你当过傻子,又怎么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出轨呢?这简直说不通。”
薄宴淮闻言,不置一词。
“我现在就去找证据。”安凝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你不相信我,就让你自己的人去调查,总不能安柔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心里打着鼓,不知薄宴淮能不能听进去这番话。
毕竟安家的人都被安柔母女哄得团团转,从薄宴淮刚才的反应来看,分明也是相信的。
而且深信不疑。
安凝只要一想到薄宴淮对安柔推心置腹的信任,就觉得再多解释都是无用功,眼神蓦地黯淡下来。
她低下头,指尖攥紧到发白:“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过几年,你该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在赌,赌他对自己的信任有多少。
就算比不过安柔,总归也不至于一点没有。
但好半天都没等到薄宴淮的答复。
安凝眸底含着自嘲,后知后觉中只叹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竟然会想让薄宴淮去质疑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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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一向把安柔视作白月光,又将她当做半夜爬床的下贱货,怎么不会怀疑她出轨呢。
安凝慢慢泄了力,语气染上几分无奈:“你实在怀疑我的话,那就离婚吧,我就不在这脏你的眼了。”
“你想得美。”薄宴淮语出惊人。
“那你要怎样?”安凝实在搞不懂他心思,两看相厌,却还要两厢折磨。
“你得了薄夫人的位置,那就对得起本分。”薄宴淮一字一句,齿间猝毒,“觉得冤枉,就去找证据,别败坏我们薄家的名声!”
“真的?”安凝闻言,双眼一下亮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薄宴淮居然给她机会……
“安凝,别让我知道你在撒谎。”薄宴淮退后几步,视线紧锁在她脸上。
安凝背脊挺直,眸底闪着的光,明亮而坚定:“你放心,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话落,她立马强忍疼痛,收拾好东西出门。
薄宴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车离开的影子,神色不明。
他拿出手机按下秘书的电话:“我要的资料找到没?”
“我已经确定大半部分了,等一下就能送来。”秘书毕恭毕敬道。
“尽快。”薄宴淮挂断电话。
他的身形从落地窗倒映,面色沉沉。
薄宴淮侧眸,明明是在看自己的倒影,脑中却又一次的浮现了安凝刚才绝望的神情。
他转念想到了之前她在医院的脆弱。
那次,安凝也是在医院竭力澄清,看着她那副仿佛被全世界冤枉的无助,他心软了。
确实是心软了。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薄宴淮声音低沉,攥着文件袋的指尖用力收紧。
像是在克制,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发狂到什么程度。
与此同时。
安凝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师兄,昨天的事,谢谢你。”
“你现在还好吧?!”霍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他昨日不是不想追上去,可等他反应过来,薄宴淮的车都开没影了。
安凝的电话又打不通……万般焦虑中,霍垣担心了一天一夜,直到此刻听到她声音,才重新活了过来。
“嗯。”安凝苦笑。
她甚至不敢去想昨日薄宴淮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把她从霍垣那儿抢过来的。
毕竟这两人相逢多次,却没一次是心平气和的。
而且安凝也有些难受。
她本意是想让那些还关心她的人别担心她,偏偏在霍垣面前多次失态。
“安安,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霍垣察觉到她的失落,转移话题,“昨天那些人绝对是有人主使!”
“我想问的也是这个。”安凝收起思绪,“师兄,昨天的事,你有没有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