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什么疯?”安凝凝眉。
薄宴淮直接将手中的资料扔在了她脸上。
“咔。”
资料的边缘锋利竟划破了安凝的脸颊,血迹渗出。
薄宴淮一见那抹红,手心颤动一瞬。
不过他转眼想到了上面的内容,又将手握成拳头,只当这是安凝咎由自取。
安凝弯腰低头捡起地上的纸张,再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双眸瞪大:“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资料上面显示昨日她之所以去酒店是为了和霍垣私混!
而且竟然把那些混混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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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薄宴淮满眼嘲讽,“你不是说被人陷害吗?证据呢?”
“你昨天难道没看到那些人吗?”安凝听见这话,急于争辩,昨天她被救的时候,那些人还在屋里,她确定在屋里,“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啊!”
她盯着薄宴淮难掩怒意的吃人样,联想到资料上的照片:“昨天救我的人不是你,是吗!”
安凝现在完全确定了!
霍垣抱她、救她的画面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薄宴淮闻言,面露讥讽:“你装什么?”
安凝心中一凉,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微微惊愕地低头看着资料。
昨日救她的人是师兄,那薄宴淮……
“你是从师兄那里把我带走的吗?”安凝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明摆着答案的问题。
“怎么?觉得我把你带走了很失望?”薄宴淮滞在唇角的嘲讽加深,抬手抵住她的脖颈。
男人粗大的手心压制住她,安凝清晰地感受到空气变得稀薄。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迅速地解释着一切:“昨天是真的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师兄是接到我的电话来救我的!”
“继续编。”薄宴淮双目通红,手下的力气又加重几分。
“我、我何必撒这样的谎呢!”安凝脸颊涨红,“我的命就在你手里,难道我不想活了?”
她身体本能地抬手,想要移开他的魔爪。
可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对方半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安凝抬眸,艰难地看着此刻正俯视她的薄宴淮。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吗?
可笑的是她一开始居然认为是他救的自己。
她早该看清楚的,薄宴淮从来都不是她的黑骑士。
安凝泄了力气,不再挣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会死在这里吗?
应该会吧。
薄宴淮看起来这么生气,随时都会发病。
而她现在虚弱到,不得不承认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或许是认了命,安凝竟然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
她只是后悔,年少的时候竟然爱上了这般薄情的人。
早知道和薄宴淮纠缠在一起会让她陷入这样的泥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结这个婚!
说不清到底是后悔还是难过的泪水,从脸颊静静滑落下来。
薄宴淮感受到那一滴滴冰凉,失控的理智稍稍回神。
他看到已经失去反抗的安凝竟有一瞬间的慌神,手下的力气顿时消失。
安凝无力地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她蜷缩着身子,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摸在脖颈处,模样狼狈至极。
薄宴淮站在原地,心绪复杂到了顶点。
资料散落一地,霍垣和眼前女人亲密抱在一起的画面映入眼帘。
他拳头重新攥在一起,看着可怜巴巴的女人,紧紧抿住薄唇,全身上下依旧残留着怒火。
他觉得自己昨日的相信就是个笑话,明明早该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德性的。
几年前敢来爬他的床,几年后转头就找上霍垣实属正常。
可为什么想到她刚才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模样就下不去手了?
薄宴淮移开了目光,只当是这女人太会装可怜,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安凝缓了一会儿,背部紧紧靠墙,拉开两人距离。
她不知道薄宴淮又是想玩什么花样,只能谨慎地看着对方。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