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儿闭上眼睛,仿佛要记住面前男人的气味,她知道劝不过,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禹衡,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倘若来日你起兵造反,我也不会帮你分毫。”周婧儿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犹豫不决。
宋禹衡笑了笑,“早就猜到你是这样的回答。”
倘若她愿意离开,才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周婧儿。
宋禹衡捏了捏周婧儿的手心,“我送你回去。”
周婧儿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走出去几步,转身看了看那个男人,不似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眉眼间也全无那份赤诚,看到的都是对名利的渴望。
周婧儿心想,或许今后,都见不到他了吧。
这么多年,她是周皇后,料理后宫诸多事宜,贤惠端庄,时不时还要在宋承阳身边塞几个新人。
面对宋卿卿和宋锦之,她要做一个好母亲,悉心教导,不能失了礼数。
她很少做自己,每一个称呼都仿佛为她加上了一个枷锁,可是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周婧儿,不是皇后,不是母亲……
周婧儿转过身,吻上了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这一吻,仿佛就是诀别。
少年时期的爱总是那样的单纯和赤诚,纵使过了这么多年,那份温存的爱意也令人心动。
周皇后和承阳帝受惊,相继睡去,可宫中乱作一团,太医院叫来了所有的太医,在大明宫的偏房候着。
裴江雁身负重伤,那一剑差点击穿了内脏,可纵是幸运没有击穿,现如今伤口也是止不住的流血。
“方太医,裴江雁怎么样了?”宋卿卿瞧见方怀洲双手沾满鲜血,便知道里面的情形怕是不妙。
方怀洲神色有些慌张,“还没有止住血。”
“用止血散了吗?”此药乃是西域进贡的药物,宋卿卿依稀记得锦之出生的时候,周皇后有些难产,用过止血散便立即生效,现下又怎会如此。
方怀洲犹豫了片刻,“公主,裴世子的体质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