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前朝卫夫人所创的簪花小楷,以清丽柔美着称,又融合了卫瑾自己的独特风格,下笔端正有力。

“阿姐,”卫琼站在门口,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卫瑾头也不抬,温声道:“阿蕴放着就好,我还有一张就写完了。”

卫琼跺了跺脚,生气道:“她们就是冲着大母的藏书来的!阿姐理她们做甚?还把这么好看的花笺送给她们,我都没有!!”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卫瑾忍俊不禁,最后几笔一气呵成,抬头笑道:“你想要还不简单?回头阿姐做了送你,要多少有多少,好不好?”

卫瑾身为长姊,却是脾气最好的一个。

整个家里也只有她会包容卫琼的娇气性子,换做安阳郡主有时候都想动手抽女儿一顿。

“这还差不多……”卫琼哼唧唧,但还是不痛快。“她们从前都对阿姊爱搭不理!现在有利可图了,就这副嘴脸!”

卫瑾搁了笔,将花笺挂好晾干墨迹。

卫琼还是气鼓鼓。

“阿姐当然知道。”卫瑾好笑地捏了捏小妹妹的脸蛋。

高门贵女都有自己的傲气,从前她们与卫瑾并不相熟,也不算爱搭不理,顶多只是客客气气,不似如今这般亲近罢了。

至于卫琼所说的“有利可图”。

“人生在世,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有利可图才好,阿蕴又怎知,我没有图她们的地方?”卫瑾笑着接过卫琼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里头装了几十颗珍珠。

等待花笺晾干的过程,她取出一块素色薄纱。

看似不起眼,实则洒了银粉压实,放在太阳光下宛如波光粼粼,亮眼至极。

卫琼把剪子递过去,一边看卫瑾裁剪出花笺大小的薄纱,一边嘟囔道:“就算阿姐也图她们,可总归还是我们吃亏。阿姐,你可不要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她忧心忡忡,卫瑾不像卫珍,她脾气好、又耐心。

说不定旁人说几句好听的就交付真心!

卫琼叹了口气,她真是为阿姐操碎了心。

都说习武之人心性单纯,阿姐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小小宴会罢了,还如此大费周章!一张花笺就要耗费不知道几道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