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逸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心痛的不能言语,他不知该怎么安慰。
元清婳与他又讲了关于萧景淮的部分,见元明逸彻底了解后,跟他讲了好些时辰的话,又抱着痛哭一场,说完才恍然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元清婳被元明镹送回去了,她不想哥哥在跟她跑一趟,今日一天,她讲了好长时间,哥哥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眼底的心疼,让她看了都揪心。
元清婳走后,元明逸屹立在门前,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风吹过,熄灭了烛火,屋内没了照明的光亮,变得昏暗起来。
元明逸转过身倚靠在门框上,眼睛望着悬梁,眼前从清明逐渐变得模糊到再也看不清东西,旁边的东西忽闪着,不似真实。
他平素坚挺的腰背,靠在门框处仿佛显得有些弯了,身子逐渐脱力,顺着门缓缓滑落,蹲坐在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他双手无力的锤在地上,头深埋在膝盖里,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砸在地上的声音,好似真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色降临,时间刚好,外头正是热闹的时候,妇女们谈笑声,男人们看杂耍时的喝彩声。
还有商贩们极力给客人推荐商品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几声孩子们的嬉笑,一片祥和。
楼下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殊不知,楼上天下人尽知,温润如玉受齐冥百姓爱戴的太子殿下,在这一刻哭得像是孩子。
好像被遗弃到这个世界的边缘,格格不入,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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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婳回到宸王府的雪竹院,刚进院子差点没被吓死。
这黑灯瞎火的,是要吓死谁,一身黑还僵硬着一张脸,萧景淮皮肤又白,杵在院子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白无常显现呢。
元清婳被惊吓的劲还没过,拍着胸脯,嗔怪道:“你干什么?”
萧景淮敏锐地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他那俊朗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一言不发,迈开大步,走向她。
他身姿挺拔,逆着月光而来。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愈发修长,影子在他身后被拉得很长,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