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摸两刻钟,柳依依拿过晾干的瓷碗,把已经摊凉了的粳米盛放进去,而后往里加入凉白开,将米饭打散。
许燊之前说过,按比例,一粒甜酒曲可兑着做四至五斤粮食,而锅里的米,正好就是四斤。
她碾碎一粒甜酒曲,将其洒在已经打散成水妗妗模样的米饭上面,搅拌均匀。
最后在瓷碗口倒扣了一个盘子,又翻出之前寒春时候的被子,将瓷碗包住,放在灶火窝上面等待酦酵。
忙活完这一切,柳依依去里屋躺下,正准备歇一会儿,却听见院里有人进来,“玉枝妹子!”
她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是个体态有些胖乎的中年女子。
不知为何,她娘见了这人,面色有些不好,“哟,你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想着帮我家文成说亲?用不着,我们已有说定了的。”
“瞧你说的这话,嫂子知道先前那事儿办的不好,这不,过来跟你赔不是的”,那人说着,往陈氏手里塞了点东西。
陈氏见了东西之后,面色才见好转,“嫂子,我是信着你,才会去上门求你,你实不该那样毁我。”
“啧!玉枝,你这话可就说重了,嫂子哪能毁你?孰不知,我也是被人蒙骗的!我跟你说。。。。。。”,那人凑到陈氏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柳依依听不见,干脆躺倒回去,早起至今忙前忙后,已是累极,闭上眼,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再一睁眼,暮色将至。
窗外日头已经西斜,晚霞绮丽多姿地挂在天边,似金似红,有一种恣意张扬与温柔和静碰撞的美感。
稍稍醒了醒神,隐隐听见陈氏和柳文成正在院里说话,柳依依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外走去。
有一搭无一搭地听完,才知道,原来下午来的那个中年女子,是柏柳村的说媒婆,叫柳桂兰。
陈氏之前就是给了她二十文钱,托她帮柳文成说的亲,结果她给说了手脚不干净,德行还不好的门户,把陈氏气得要命。
这又不知从哪听说柳文成要跟里正家的柳二妮结亲,忙不迭地上门来赔不是,不光把当初的手帕礼和二十文钱送还了回来,还说回头泽好了成亲的日子,要帮着走大礼。
柳依依忍不住笑了,心想这个媒婆真是个会打算盘的,送回二十文来,是想赚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