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儿莫名感到心安,再次叩拜,“哪怕是假的,也承你吉言。”
沈穗儿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她已经站在了山脚下。上山难,下山易。她沿路回到竹雅小筑。
奉天楼
一棵系满祈福彩带的银杏树下,玄衣银发的男子闭着眼随意地依靠着树,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陛下,奉天楼夜里不留客,你请回。”一身紫袍的匀褚丝毫不给一国之君面子,向君郁泽下了逐客令。
君郁泽对他的逐客令不予理会,眼皮都没睁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陛下,你若是无聊,这奉天楼又没有乐子,你何不去找宸贵嫔?”匀褚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能去找她,朕也不会待在这。”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匀褚却从冷漠帝王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委屈和幽怨。
“陛下放心去好了,依本座看,沈穗儿目前不会毒你的。”匀褚劝导君郁泽,主要是君郁泽一直在这,自己就没法安心去陪桑落。
君郁泽睁眼,盯着匀褚道,“沈穗儿对朕有过真心吗?”
匀褚忍不住嘴角微抽,“陛下,你问本座作甚?本座可不是沈穗儿。”
“天下还有奉天楼不知道的事?那这奉天楼也不用设了。”君郁泽威胁的语气道。
“……”匀褚强颜欢笑,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陛下,本座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本座可以告诉你,她曾为你做过的。”
君郁泽点头示意允许。
“陛下背靠着的银杏树还有奉天楼外上百棵银杏树上,每一根丝带上都写着‘龙体安康,国事顺遂’,陛下觉得会是谁写的?”匀褚随意抬手一根红色的丝带落在他手心上,红色丝带上正是“龙体安康,国事顺遂”八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极为认真,工整细致。
君郁泽知道匀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猜测道,“是她写的?”
“是,于她来说,我们是她生命中毫不起眼的匆匆过客,于我们而言,她也只是意外来客,一切结束后本不会有人记得她。只有她留下的这些东西会永世地留存在这个世界。”匀褚缓缓道来,他又看向君郁泽道,“这一世你能得她是个意外也是天赐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