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牤念叨了公公一早上,我一边附和,一边劝慰。
中午吃过饭,牤牤不再念叨公公了,倒是难得开心起来。还要放电视给我看。
不知道牤牤从哪找出来的碟子,记录了早些年,爹爹和水坝的事。
里面那些画面,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显得青灰青灰的。来来往往的领导,站在即将被淹没的农田上指点江山。
牤牤跟我说了当年的事儿,我这才对当年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家里没人会系统的跟我说这些。
牤牤看了一会儿电视,直打瞌睡,就去喂鸡了,我也跟着出去活动。
那年岁我穿着一件新买的,毛茸茸黑斑点豹子皮颜色的棉衣,里面紧扎了两件毛衣,一件保暖衣。非常暖和。
后来学校发了宽大的校服,我常常把校服套在最外面,这样就不怕弄脏衣服了。
连芳姑姑给我买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我不记得是高一还是高二了。说起衣服,就提一嘴,不然之后忘了。
那是我很长时间,唯一一件得体的御寒衣物,还有两个白白的毛球坠在身前,只是后来被弄脏了,绳子也变得长短不一,我只好忍痛把它们剪掉了。
第二天还是煮酒,或者说,从初二到初七,都是这样。
只是有一天,牤牤要回大屋地,她吃完中饭回去的,让我在沙场守着,我一边守家,一边在碳炉里作怪——我把一个喝光了的凉茶罐子剪开,塞了个鸡蛋进去,想烤着吃。
结果很糟糕,那鸡蛋被烤的焦糊,爆出一缕蛋液很快就被烤臭了。
不过后来也没浪费,基本熟了的鸡蛋被我喂给了小狗子吃。
那个纯黑的狗子非常爱吃鸡蛋,甚至会跑去偷母鸡刚生没多久的鸡蛋,被牤牤发现之后,骂了两句。公公则扬言要吃了它。
后来公公回来了,郝仔伯父和爹爹他们也来做客,几个人就真的张罗着要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