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非任伯伯不可,让他自己跌跌撞撞也总能过去的,但百姓可能要多受几年罪。至于任伯伯担心官场的那一套,您完全可以放心,我既然请伯伯过去,定不会让伯伯受委屈的。我了解皇上,他不需要阿谀奉承的人,也不需要您为他冲锋打战。他只需要像陆先生一样帮他选出合适的能人。不用按他的口味,只按您自己的判断就行。”在公事上,她对顾云珺是公正的。
“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任广知道她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沈黎的事就知道。
“这次真是他的意思,如果是我自己的意思还舍不得让先生辛苦呢。”九溪停了一下说,“是他让我来的,他们总觉得我跟您关系不一般,能说服您。其实他们不知,我太了解您,我不想劝您,您如果相信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做更多的事,也可以让更多人接受您的思想,您就去。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不会让您在京城受委屈,更不会让您为了这份差事改变自己。”九溪对任广没法使用所谓的技巧,她只想表明自己的诚心。
“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不是,这是我是最不重要的事,我怕自己不说会忘了,我是替小夏来享福的。”她笑着说。
任广只是笑笑,想这丫头又开始撒谎了,但是他最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接下来几日,九溪没有开玩笑,自从第一日跟任广说了那事以后,真的再也没有提起了。
不过,她开始跟着任寒到城里的学堂,还不断地跟任寒灌输京城里的各种新奇的东西。
“以前你不是说最美就是南阳吗?现在我怎么觉得你老想我离开这里。”任寒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了。
九溪笑了,心想说多了还是让人看出来了。
“你不是一直羡慕我行走四方吗?我只是觉得你如果想到更远的地方体验生活,京城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地方。任寒哥哥毕竟还年轻,这里虽好,但不能满足你想看天下的好奇心,对吗?再说这里又不会丢,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老了也可以继续待着。外面的世界不一样,它不会一直等着你。”九溪觉得这么年轻的任寒总不能一直只守着这里。
“你为何想要我离开?”
“我没有想要你离开,我就想起小夏去过很多地方,师兄也去过不少的地方。任伯伯年轻的时候也是到处游学才遇到陆先生。只是觉得你的才华不应埋没在这个地方。”
“你不用这么含蓄,我懂你的意思。”任寒想你都说了这么多,我怎么会还不知道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们任家从不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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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见自己的意图完全看清楚了,也不藏着了。
“总得有人先跨出一步。你说你妹夫已是临平王,你再远离朝堂也不会撇得太远。”九溪推出了师妹。
“小夏是小夏,我是我。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任寒其实没有明白九溪真正的意思,是想他入朝为官?她明知自己不想走科举之路。
“我想带你去京城见陆先生,你去吗?”九溪说。
任寒疑惑地看着她:“就为这事?你早说。我很早就想去见他了,一直没有机会,你准备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