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一直南下,在元宵节的时候她来到了南阳的任家。
“溪儿怎么来了?”任广夫妇和任寒都出来迎接。
“师兄和师妹都没有时间回来吧?我替他们来看看你们。”九溪笑着说。
“你从哪里过来?怎么刚过完年就来了?”
“我从京城而来。”九溪坐下后,任寒给她上茶,任母上茶点。
“你来不仅仅是想看我们吧?”任广笑着问。
“还是任伯伯了解我,我来也想找您帮忙。”九溪也不绕弯子了。
“有什么忙值得溪儿亲自来一趟?莫非你也想送学子过来?”任广开玩笑地说,来找他最多的事就是让他收学子。
“这真是让任伯伯猜到了,这下任伯伯收的学子可不是一个两个了。”九溪说。
任广疑惑地看着她,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的。
“你是为朝廷而来?”任广问。
九溪点点头,跟任伯伯说话还是简单。
任母任寒见她有正事,就借口离开了。
“我想邀请任伯伯去京城。”九溪也不拐弯抹角了。
“去京城?”任广愣了一下,怎么会刚过完年就请他去那里?
“陆先生要回雾神山了,他这个年纪我也不忍心再让他劳累了。皇上和苏相的都觉得只有任伯伯最合适接替先生的位置。我问过先生,他也很赞成。”九溪想,对任伯伯她不知道用什么话合适,他在自己的心里如父亲一般的存在,说多了就显得有些见外。
“你的意思让我去当太傅?”任广还是有些意外,他以为她是让他去京城讲一次学,或者去当普通的夫子,没想到直接让他当太傅,他不敢接受。
“我知道伯伯一向对朝堂的事不屑一顾,但现在也算是帮我的忙,他总是我选的人,年轻,有些事经验不足,需要像您这样的人给他引路。”九溪说,“陆先生年纪大了,我实在心疼他这样继续受累,任伯伯就算是体谅先生。”
“溪儿高看伯伯了,我对朝堂并不是不屑一顾,而是我的性格不适合在朝堂。我对朝堂上的事也没有什么经验,引不了任何人的路。”他说,“我这么多年一直不出南阳,不是看不起外面,而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外面的繁杂。”
九溪知道伯伯不喜别人奉承他,想不到他竟这样直接回绝。她知道这些年他守着南阳,其实是守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