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静下来,却又怎么都控制不住心内那若有若无的隐忧。
……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的身世……
只要一想到此,顿时睡意全无,景年索性掀被起身,梳洗过后独自去了冰窖。
昨晚欧延将她送回来后,是守着她睡着才离开的,景年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他饮了酒,时辰还这么早,应该还在休息。
这段时间都是欧延陪着她在这里修习内力,已许久没有在这里独处过了。
黑暗而空洞的空间,唯一的好处,就是似乎更能让人静下心来。
景年走到冰床前,默默坐上去,按着欧延教她的,闭上眼打起坐来。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日子大起大落的情绪平静一些。
……
她在这里待了估摸有一个时辰,才起身离开。
阿喜一直坐在冰窖门外等她,往回走的路上,经过流霜阁,竟正好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慕容昕。
其实现在连巳时都还不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流霜阁里走出来,着实有些不合常理。
景年却不敢多想,忙躬身行礼。
慕容昕一脸坦然,心情应是还算不错,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又双手背在身后打量了她们主仆二人几眼,“墨姑娘这一大早的,是出去散步了?”
“庄主之前教了我一些控制内力的方法,早上睡不着,就去冰窖练习了一会儿。”
景年如实道,他的情况,慕容昕是都清楚的。
慕容昕摸了摸下巴,嘶了一声,“说来,我絮柳庄的慕先生,对姑娘的身世好像了解不少。”
欧延之前有说过会向慕容昕询问慕兮的事,景年闻言,以为他有什么消息要透露,立时好奇起来。
“这慕先生……并非我管得了的,他是我祖父的人,要问什么还得经过我祖父的同意,你放心,我已修书回去询问,不过江南地远,要想收到回信,估计还得等上些日子。”
慕容昕难得这般正儿八经地向她解释。
“有劳慕容庄主了,这事不急的。”
他既认真帮她,景年哪有不谢的道理。
“客气什么”,慕容昕玩味一笑,凑近了些,“我现在……是不是该唤你一声兄嫂了?”
景年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时辰才彻底静下来的心顿时又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您……别胡说。”
她憋了口气,硬着头皮不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