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根本没有荣誉可言。”牧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滨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牧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我失算了,只准备了一份麻醉药。”
否则,此刻的牧野早已在梦乡中悄然离世。
然而,正是这份失误,让尤伦卡得以幸免于难。
“你应该感谢我,”滨户提高声音说道,“否则,为了‘蜘蛛’的利益与隐蔽,我就得多杀一个悬赏外的人了。”
牧野看到,吧台与弄堂处空无一人,本该烟火缭绕的弄堂,也不再有任何油香或小麦粉的香气。看来,滨良在这里等待已久了。
牧野向滨户做出追问,今天报案的人,和吸引二人视线的盗贼,也是滨户的人手吧?—滨户对他摇了摇头:不,那个贼是个偶然。不过,他倒省了滨户不少功夫,可惜那家伙手脚不老实,还试着翻滨户的腰包。
否则,他可以不用死的。
战斗的狂风掀翻酒店大厅的木板,将牧野与滨户同时卷入窗外,二人如被巨浪抛掷的破船,跌落在微风四起的河岸。
头顶骄阳似火,将大地烤得滚烫,而他们之间的对决,比这烈日更为炽热。
牧野在同黑松交手后,便有了腰间佩戴一柄单手剑备不时之需的习惯,此刻,他庆幸过去的自己。
面对滨户,一个没有荣誉感的杀手,战斗注定不会光明正大。
“很可惜,牧野先生,我不是个光荣的武士—!”
“获得胜利才是我的信条—!”
滨户狡猾如狐,扬起河边的积沙,试图蒙蔽牧野的双眼,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残忍且有效。
但牧野并非初出茅庐,他迅速闭眼,凭借听觉与直觉判断敌人的位置。
在沙尘弥漫中,他取下单手剑握柄上的旋盖,露出隐藏于暗处的匕刃,这把剑的秘密武器,是他精心设计的暗器。
在滨户得意忘形之际,牧野猛然出手,匕刃刺入滨户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脚。
“不,不算可惜,”牧野冷笑道,“耍阴招不失为格斗技巧之一。”
牧野从不自诩为高尚的武士,生存才是硬道理。
滨户的贼心不死,即使在劣势中仍试图反击,但牧野的剑法已臻化境,每一击都准确无误。
在一次凌厉的挥砍下,滨户的脊梁被铁剑劈开,他那残破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带着对“蜘蛛”使命的执念,如山崩般倒塌。
最终,这位流浪刀客坠入河川,连同他的刀消失在湍流之下。
血迹在河水中扩散,犹如一朵朵妖艳红莲。
血迹不久后便被时间的洪流冲淡,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牧野站在河岸边,喘息着,望着那逐渐消散的血色,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
他擦去脸上的汗珠,缓缓收剑入鞘,调整视线。
尤伦卡,对,必须得回去,尤伦卡还在酒店里。另外,如果滨户在死前说的不错,那名偷拿金币袋的盗贼也是命悬一线,没准还能发现他的尸体。
……
……
在一座阳光斜洒的会议大厅内,金色的光线与室内的豪华装潢,成功交织为一幅奢侈的画面。
巴西尼,这位黑色边界的主宰之一,正端坐在长桌首端,准备为他的两位盟友,卡朋与宾奇倒上醇厚的红酒。
他知道,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个名叫牧野的警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他们的“灰色产业”。
自从那次寂静森林的抓捕行动后,他们曾经的大头目金井被捕,利尼维亚的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沉,对灰色地带的容忍度,几乎要被推降至冰点。
巴西尼一叫,达奇·宾奇和“驼子”卡朋随后就到。他们现在是分庭抗礼了,但金井的集团被利尼维亚骑士围剿后,联合起来度过属于他们的寒冬,这是利益上的客观需求。
“驼子”建议他们直接去崩了那个多管闲事的警探,他要报上次交火后,自己被击穿左肩落下后遗症的血仇。
对,这就是他被称作“驼子”的原因。
那一枪是牧野放的,当时,驼子有一整船等待转手、伪装成小麦粉的可口粉末要运往瓦拉杜勒的腐芯镇。
是牧野让他的宝贝全都砸进海里。
巴西尼为自己倒上了半杯红酒,冰块在酒液中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耐心点,朋友们,”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有主意。”
卡朋与宾奇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每当巴西尼说出这句话时,他最好真的有主意可用,最好真的能通过二人脑中的审核,而非赢得一阵冷嘲热讽。
最近,巴西尼确实做出了改变,他选择放弃那些“过分耀眼”的军火和毒品交易,转向更为隐蔽的偷渡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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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他手中握有的筹码,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珍贵。
“你们猜猜看,我最近得到了谁?”巴西尼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芸州那里有个叫千鹤的蠢蛋一号,她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只为偷渡一个名叫玲子的女人。”
巴西尼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得意。
他深知玲子的背景,要查到一个芸州女人的背景,他手下的资源还不难做到。
这位女子曾与一个男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