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窟窿都是“山猫”那头森林巨魔脑袋的尺寸,每一次电闪雷鸣,都映入雷琳与阿斯拉的眼帘耳畔。
最后,那象征雷电的使徒加入了战场。
每次电光触碰都让空气为之震颤,发出蝙蝠饮血前的尖啸,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那是力量碰撞的余烬。
二人的视线与意识,因虚弱而沉重。
又因沉重变得模糊且失真。
在这一片模糊中,五名魔使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当雾气散去,只见二人瘫倒在地,体表布满累累伤痕。
但那五道魔影却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站在远处,手持双刀的人影。
……
……
在月光无法触及的暗处,那身披红甲的武士缓步而出,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命运的节点上,沉重且不可逆转。
他的盔甲,宛如被鲜血浸染,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而那恶鬼般的颅盔更是让人不敢直视,仿佛透过那狭缝中的双眼,能够窥视到深渊的呼唤。
双刀在他手中舞动,刀锋划过夜风,带起一阵阵刺耳的啸声。
仿佛神话中蛰伏山谷的红鳞巨蛇的双牙,美丽与致命并存,所过之处,空气都要被切割开来,留下一道道无形伤口。
邪魁,这个名字由阿斯拉口中轻轻吐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熟悉。
尽管眼前的敌人用层层伪装包裹自己,但在她锐利的目光下,再多的面具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那颗早已腐朽不堪的心灵。
阿斯拉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她深知,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一丝心灵的动摇都可能成为致命破绽,都可能反射到行动之中,成为阻碍。
雷琳挣扎着站起身来,重剑支地,发出金属与地面摩擦的沉闷响声。
她的眼神同样坚定,尽管体力已近乎枯竭,但内心的火焰却未曾熄灭。
两人之间无需言语,便已心意相通。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们选择共同面对,哪怕前方是无尽黑暗的化身。
“邪魁,摘下你的面具吧,”阿斯拉以愤怒盖过左手传来的阵阵疼痛,阴影下的右手五指紧握腰间的匕刃,“你我之间,没什么好隐藏的。”
“恕难从命,阿斯拉。”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邪魁身形一展,瞬间逼近二人。“我可不想让你们的血,溅到我脸上。”
鬼甲武士的双刀划出两道赤红轨迹,空气被撕裂的爆鸣声接踵而至,直指阿斯拉与雷琳要害。
阿斯拉不再去想那五道魔影,那些可能来自虚空外域的武士。
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抛弃杂念,直面眼前的猎杀者头目就好。强烈的专注仿佛能够化作狂风,让她轻松切下邪魁左臂的护腕。
暗影斗篷的跃迁折出两阵微风。
当邪魁回过神来,想要捡起自左手滑落的刀刃时,它的主人早已更换。
单手持握武士长刀的阿斯拉,与雷琳左右夹击面前的强敌。眼下可供邪魁自由活动的空间,在二人脚步声的沉重回响下缩减。
“二对一,优势在我们啊,阿斯拉。”雷琳对阿斯拉点了点头。
“多留心一些,雷琳。再古老的松木,”阿斯拉将刀刃斜放,侧身做出迎战态势,“也可能倒于风吹雨打。”
“什么?”雷琳没太听懂那句深奥的古代谚语。
“我是说,要当心百密一疏。”阿斯拉有点后悔那样拐弯抹角去对话了。
在月光稀薄的夜色下,邪魁失去了他的第一把刀,那舞蹈于死亡边缘的忠实伴侣。
阿斯拉与雷琳的联手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击都精准地削弱着邪魁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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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邪魁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他迅速从腰间抽出第二把刀,这刀光闪烁着绝望与决绝,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然而,阿斯拉的长刀不会留情,它斩断那最后一丝抵抗的可能。
刀身断为两截,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与之伴随的是邪魁的喘息,他因虚弱和左臂伤口中潜伏的麻醉毒素而单膝跪地。
这一幕,似乎预示着这场漫长斗争的终结。
“都结束了,半藏…!”
正当阿斯拉缓缓走向邪魁,手中的长刀准备揭开那恶鬼颅盔下隐藏多年的秘密之时,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半藏…呵…真是…”
“…这里只有…邪魁…!”
邪魁露出那隐于暗影的底牌—雾隐丹切—这把暗紫色刀刃在众人视线中几乎隐形,唯有在它刺穿阿斯拉斗篷的那一刹那,才显露出它的真正形态。
刃中燃起的雾气于刹那间爆发,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那是邪魁的最终底牌,也是他对此场恶战的最后一搏。
邪魁借助这雾气与混乱,逃离这栋大楼顶端的夜幕斗场。
阿斯拉甩下手中断裂的武士钢刀:若是邪魁再向下几厘米,她就会亲身体验到被开膛破肚、口吐连串猩红血泡的美妙死亡。
“雷…雷琳…”不,她可不想去死神那里挂彩买票。
“你就别多说话了,阿斯拉,”雷琳收起重剑,扶住双臂布满灰尘与血渍的紫衣浪人—这场仗可真够吃力的,“下次要送死,要么带上我,要么就别去,明白吗?”
说完,搀扶起阿斯拉的雷琳也随之大笑几声:唔,就像雷琳没能听懂阿斯拉那句松树啊风雨啊那些古代谚语,阿斯拉思考一路,也没能找到雷琳话中的笑点。
好在这次,邪魁败于他的狂妄。
若是他任由五名下属将二人分割吃抹,结局又会怎样,阿斯拉不敢设想。她只知道自己是时候用尽最后的力气,离开这不祥的楼顶,包扎伤口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