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商人死有余辜,他是笔会对未成年的女奴伸出魔爪的血债。
灰渡大名站立在原地,蓑衣下的身形纹丝不动,他仿佛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意志。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丐帮成员,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看透虚妄的淡然与蔑视。“我并未逾矩,你们支付的代价,我自会收取。”
“但若你们企图以多欺少,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么,无论是三途河的水鬼,还是人间的权谋,都无法阻止我手中的刀刃。”
此时,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灰渡大名斗笠周围的黑纱。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却足以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威严在空气中弥漫。
在这一刻,即便是贪婪如丐帮之众,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废墟之中,夜色愈加深沉,灰渡大名与丐帮之间的对峙,就像是古老神话中的剧目般充斥着未知与变数。
在这样的夜晚,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写命运的走向,而灰渡大名的从容不迫,正是在这混沌中指引方向的灯塔,坚定不移地守护着自己的信念与约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半五更,一名守夜人身披旧布棉袍,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铜锣,沿着无人问津的小巷,步伐沉重而机械地前行。
昏黄的灯笼在他身旁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与夜色交织成一幅孤独而萧瑟的画面。
敲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在提醒那些潜伏于暗处的幽灵,勿忘尘世的秩序。
正当守夜人漫不经心地重复着单调的巡逻,突然,一个黑影横斜在前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那是灰渡大名,静默如深渊中的磐石。
守夜人一时惊愕,本想咒骂几句,但话到嘴边,却被灰渡大名那黑纱下若隐若现的金色眼神截住。
那不是凡人的眼神,甚至可能不属于人类。而是仿佛能洞悉灵魂深处的秘密,让一切谎言与伪装无所遁形。
“咕—装神弄鬼的家伙—!”
守夜人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恐惧。
待守夜人回过神来,灰渡大名已化作一缕夜风,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只留下几句低沉而又意味深长的话。
“我的眼睛能够看破死亡,今夜,这座废墟还有一笔血债未归。”话语仿佛一座被恶魔施咒的金矿,让守夜人不由自主,想要思考其中的含义。
好奇心驱使下,守夜人收起铜锣,小心翼翼地推开废墟前一尊虚掩的空心地藏石像—可惜,小地藏保不住这块地方—步入那片被月光遗忘的阴暗之地。
他心中的忐忑与期待相伴,想知道这位神秘浪人究竟在废墟中埋下何种秘密。
然而,当他踏入那片废墟的核心,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所有的好奇与勇气瞬间冻结。
那是一幅连噩梦中都不曾出现的惨象,血色、腐败与死亡的气息,它们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为守夜人眼前的世界染上罪孽的烙印。
守夜人僵立在原地,心中涌动的恐惧与震惊最终凝固成了他此生最后的表情。
整个丐帮都被灰渡大名开膛破肚,谷坊主身后的白绣美人图,其颇具艺术美感的小腹与双腿染上血污。
可能还有部分丐帮打手的胆汁。
“唔—不—不—!”守夜人想要哭出声来,可口中的灼热感要远胜过眼中的湿润瘙痒—他吐出两口不同液体的混合,不只有胃酸,肯定还有胆汁与血液。
因为他能闻到那血腥味。
在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灰渡大名话语中的深意,但这份理解却成了他生命中最沉重的负担。
夜,依旧寂静。守夜人的铜锣声不再响起。只有废墟在夜风中低语,讲述着那些关于宿命、债务与不可言说的秘密。
……
……
三小时后。
“感谢您的招待,黑松阁下。”
“在下听闻,您在一次出游中遇挫,特来慰问。”
灰渡大名取下斗笠,灰白的皮肤与异乡人般的银发,它们仍然是黑松家仆们背后议论的焦点。
有个古老的讽刺谜题,来自芸州智者圣一洪太:世界上最耐磨的齿轮是什么?是人们的舌头,活到老转到老。
是的,黑松没有否认。
那个名叫牧野的异乡人,多年前便通过他口蜜腹剑的技巧,骗走玲子的心。后来,第二次决斗中,明富家主也被他蒙蔽,让黑松被削去家族实权。
“我为您的遭遇感到惋惜,黑松阁下。”
“若牧野真的毫无悔意可言…”
“…为你除去这块污点,将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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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注意到,名为灰渡的浪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提起刀刃。
黑松将本属于灰渡的刀刃,递向面如死灰的冥河巡者。
妖刀村正,黑松说,这把刀是他的遗憾。他应该用这把刀了结他与牧野的恩怨,而不是在这里自甘堕落。可是,明富家主的命令,他不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