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如今腹部流出血液的不是普通的同伴,是他们的主人。
“哈哈…很好…我能感受到你的怒火…”
“就像曾经…就像曾经…不是吗…”
邪魁卸下胸甲,用于遮掩真容的手捂住目前更需止血的伤口。不再需要伪装,阿斯拉对他的脸,应该不算陌生对么?
川崎沙笛的脸。
武士们扶住脸的主人,武士们为主人宽衣解带,为邪魁止血包扎。
三颗烟丸被武士们抛向岩石,烟尘与灰烬过后,邪魁的魔影同其随从一道融归黑暗—任何他们走过此处的痕迹,都随烟尘消散。
阿斯拉的长刀,挡下一支捆有信件的箭矢。
箭矢尖端没有沾抹毒药,钝掉的箭头本身也在向阿斯拉无声说明:这只箭射出时的目标不是取走她的性命,而是成为一位信使。
羊皮纸卷中的画面,是东方水墨与利尼维亚油画写实风格的结合。
是两座山峰。
当青红的轮日升上第一座山峰的顶端,山峰腹背的阴影就像第二座丘陵的母亲。
它的阴影盖住小丘上的山林,黑与白的界限,便是第一座尖角峰前后的光暗。
松林,落雪,黑与白的色彩搭配。
血滴般的红日。
“啊!”阿斯拉的大脑,在一段闪回过后间歇作痛起来。
不是火山爆发般的剧烈疼痛。
是酸液,是只有炼金术士才会摆弄的强酸。
阿斯拉自己便是强酸容器内的氧化晶块。
在气泡同高温的死亡巡演中崩溃沉沦。
脑中名为痛苦的无形魂灵,化为虫颚锋利的白蚁。
阿斯拉的骨骼,沦为白蚁群落栖身磨牙的枯木。
劈上左肩的刀刃,风中袭来的浪人令阿斯拉自混沌痛苦的虚幻中抽离灵魂。
回归现实,面前的敌人不再是邪魁,也不是猜想中手持血曜石祭器的蓑衣武士—是浪人,商行征税人与浪人,他们何时混迹一道了?
“我们做了个交易,阿斯拉。”
“在我们逃亡前,先要取走你的人头!”
说出此话的东流浪人在准备剖出阿斯拉的心脏时,被后者以左眼眶为入口,刀刃直入穿扫大脑。
棕黄的脑浆,蜂蜜般流出浪人失去左眼的头部。
不再有警告,不再有任何保留的余地。
肩部的伤口,成为阿斯拉怒火的燃油。
她不知道自己的刀刃对浪人的横尸切过多少伤痕,她不知道记忆同真实的交织何实何虚,她不知道面前浪人的脊背,已状若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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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是疯了,但商会打手与浪人还没有。
他们想要逃走,身后骑行者的重剑,却在这时横上他们的脑颅。
“不,把家伙放下,举起双手。”
“很好,蹲下。你们每人都会得到礼物。”
“一具金属镯子,还有官方分配的单人公寓。”
什么是驱散紧张的可口良药?
幽默感,雷琳的答案是幽默感。
骑士与火枪手在她身后,牧野警探与尤伦卡在她身后。
阿斯拉经历过不少昏迷了。
但在昏迷前看到让她感到安心的场景,这还是第一次。
“阿斯拉!”
—“快,去找医生!”
……
……
向东侧弯曲枝干的浮松荫下。
杰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