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片和钉锤也不想。
不过,他还是要感谢铅笔的准头和泰瑟枪射击。
“要我说啊,那个叫邪魁的武士头子,也没什么吓—”
队长的大话,没能在橡树倒塌前放出来。
怎么会有刀刃,锋利到只要一下,就能斩断五人粗的橡树?
“抓紧我的衣服!”阿斯拉通过暗影斗篷提供缓冲,落地后又是几阵翻滚,才让自己与队长四人安然无恙。
邪魁已经受够了这场小游戏。
雾隐丹切的紫色微光,幻化为死神的影子。
他也很好奇,阿斯拉是怎么想到,找来四个绿皮精神病患充当队友,前来对他发起挑战的。
不如他留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等他杀完其他四人后,在慢慢审问。
他会很享受剥开他们外皮的乐趣。
队长认为,他们该闪人了。
阿斯拉的身体可能比他硬朗,可他们都不想变成木材,不是么?
邪魁在尖啸中挥刀袭来。
“自以高明之人,必将被狂妄压垮…”
“苟且偷生之人,必将苟且而终…”
阿斯拉为邪魁留下这句话。
那句话是她今夜的告别语。
邪魁听到一阵弓弦的震动。
他不是阿斯拉的射击目标。
她的影子戏法,一如往常。
邪魁的刀刃,刺入橡树倾倒后留下的木桩。
可要倒下的东西,却远不止一棵老橡树。
失去缆绳固定的石像,像是弹弓上的铁丸,向前倾倒。
石像的阴影,笼罩邪魁黑暗中的眼睛。
未能完工的巨石,落上红甲武士与他的刀刃。
沉重的石块,将其野心与欲望埋没。
巨石落地引发的震动,扬起雾水与灰尘。
闪电落下,战争的结局已然宣判。
雷火引燃枯枝与树木。
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巨石形成的废墟,平衡木架与树干,它们在这萧瑟冷雨中燃烧起舞。
教堂悬窗上的阿斯拉,将目光由石像倒塌之处,移向身边。
她闭上眼睛,仿佛多年游荡后的孤魂,终于重获安宁。
面纱下的双唇,呼出一口冷气。
她从未如此轻松过。
“阿斯拉…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点芝士条?”
麦片想不出更多用于安慰的点子。
他能从口袋里翻出的东西,就只有芝士条和番茄酱包。
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坐在阿斯拉身边,让她没有看上去那样孤独。
四只哥布林,他们都是这样。
很可惜,这次故事的结局没有曙光。
只有落上眉头的晨雨。
“谢谢。”成为浪人的女武士,对身边头戴麦片纸盒的哥布林柔声细语道。
阿斯拉还是接过哥布林递来的开胃小食。
队长可没说过,要让她要孤军奋战的事翻篇过去。
还有她把他们掐晕留在树洞里的事。
经过哥布林四人议会的商讨,他们为阿斯拉准备的惩罚是—
“什么?不,绝对不要!”
阿斯拉连直接跃下教堂、跳入排水口游泳逃走的想法都做好了。
就在她听清队长口中的“惩罚”具体为何时。
钉锤为三名同伴分发惩罚工具。
现在,阿斯拉就好好享受痒痒挠吧。
哥布林痒痒挠,保证能让你哭到笑出来,笑到哭出来。
反反复复,直到再也发不出声来。
石像鬼布鲁斯在教堂塔顶叹了口气:他就不能得到哪怕十分钟的安宁吗?今夜里,屋顶的客人够多了!
……
……
岩石与木屑堆砌而成的废墟中,长出名为仇恨的种子。
名为雾隐丹切的刀刃,为其主人扫清道路。
蛇人们走上前来,为负伤的主人献上殷勤。
名为幻影的女人,将红甲武士邪魁扶上担架。
就算沙达曼巴不说,幻影自己也会过来。
这是蛇人们最后的机会,以一次相对贴心的救援,将功补过。
“阁下,我们…”幻影俯身待命。
在她双眸低垂的瞬间,看到邪魁面具开裂后的真容。
是川崎沙笛的脸。
来日方长,故事的句点,不过是未能是写完整的省略符号。
省略,通常意味着更多故事的开始…
更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