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演了条狗

周紫荆拖着沉重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身心俱疲在低垂的双肩和无神的眼眸中展露无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曾经精致的妆容,此刻已被泪水和绝望冲垮,美丽的面庞如今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悔恨。被抽嘴巴的那一瞬间,清脆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深深地扎进她的灵魂深处。

那一幕,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是她一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梦魇。

花木槿冷漠无情的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意。他眼睁睁地看着周紫荆如此的狼狈不堪,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此时的周紫荆发丝凌乱,脚步虚浮,然而即便如此,她仍不忘打理妆容。只见她颤抖着双手,从包里艰难地拿出镜子,强忍着泪水,试图给自己补妆,想要掩盖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可伤痕又怎是薄薄的脂粉能够轻易遮掩的?每一次轻轻触碰,都让周紫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她依旧倔强地坚持着,仿佛这妆容就是她最后的尊严防线。

花木槿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愈发冰冷:“瞧瞧你如今这落魄的样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却还想着用妆容来掩盖一切。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别再自欺欺人了!”

花木槿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周紫荆脆弱的内心。而她身体微微颤抖,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手中的化妆工具也不自觉地掉落。

周紫荆眼神犀利,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花木槿,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我花容失色又怎样?你以为你就能高枕无忧?小心哪天你也落得个凄惨下场!别在这得意洋洋,风水轮流转,你小心!”

唐雪见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嘴里含着没有吞下去的炸鸡,咀嚼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她的嘴角沾满了油渍。

“对不起,是我害惨了大家。”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梁静文耷拉着脑袋,拖沓地走在最后面,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突然一亮,紧接着便小跑追了上去。

只见他脸上堆满刻意的笑容,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刻意向大家献殷勤:“咱们搭的士回家,四个人一组,我出钱!”说话间,他的眼睛不停地在众人脸上扫视,试图从大家的表情中捕捉到对他这番提议的回应。

身心俱疲的贺伊人缓缓地抬起手,摸了摸脖子,轻轻摇头晃脑,试图舒缓刚才窒息的压迫感。她的眼神中透着疲惫和无奈,似乎想要摆脱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梁静文一个劲地在马路边拦的士,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笨拙的身躯在车水马龙间来回穿梭,满脸涨得通红。满嘴参差不齐的龅牙,此刻咧开嘴笑着,笑容在他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周紫荆瞥了一眼,顿时觉得瘆得慌。她皱起眉头,嫌恶地扭过头去,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弄脏自己的眼睛。“真是倒胃口!”她低声嘟囔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旁边的树枝被晚风吹得咯吱咯吱响,山路崎岖,坑坑洼洼,荒无人烟。梁静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拦下了一辆老旧的的士。车的外壳已锈迹斑斑,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周紫荆眼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了一台车,纵然心中有千般不愿,也只好委屈自己坐进了这台车里。她满脸的不情愿,小心翼翼地避开车上的污渍,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真是倒霉透顶,居然要坐这种破车!”

周紫荆靠着座椅长叹了一口气,眼神空洞无神,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被打耳光的画面。响亮的巴掌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下都让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紧接着,衣服被撕烂的场景又闯入她的思绪,破碎的布料在风中凌乱飞舞,她的尊严也随之被狠狠践踏。

撕心裂肺的在走廊里喊叫的画面更是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周紫荆将身体完全放松,软软地靠在座椅上,微微闭上眼睛,试图暂时逃离残酷的现实。然而,嘴角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暗红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肚子有点隐隐作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抽痛都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轻咬嘴唇,默默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心里却满是悔恨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

周紫荆不敢往下细想,整个人都有点被惊吓到了,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地说:“我就像是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疯女人。”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迷茫,仿佛灵魂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唐雪见满嘴油光,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炸鸡和饮料味道,大大咧咧地紧挨着拜金女坐着。那股混杂的气味毫无阻拦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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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紫荆微微蹙起眉头,脸上写满了嫌弃,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屁大一点的地方,你吃那么多炸鸡,车子味道很难闻,你不知道吗?”她侧过身子,尽可能地与唐雪见拉开一点距离,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恼人的味道。

韩淑英扶着腰,眉头紧皱,满脸痛苦,根本不能挺直腰板坐着。她眼神中透着疲惫和愤懑,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梁静文,你就是个大骗子!”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此刻的她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韩淑英斜眼瞅着唐雪见,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满嘴都是油,能不能有点形象?你没有纸巾把油擦一擦吗?”

梁静文坐在副驾驶上,眉头紧皱,听着韩淑英骂骂咧咧,心中烦躁不堪。“够了!”他忍不住吼道,“别在这没完没了。”

男人婆却丝毫不惧,继续大声说道:“你们兄妹俩做这么缺德的事,就不怕遭报应?没有好下场的,你们等着瞧!”

周紫荆怒火中烧,腹部的剧痛已经让她疼到麻木,但她仍故作矜持,微微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面前的司机大哥,紧咬着下唇,强忍怨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开快点。”

梁静文试图给自己一个台阶,同时也想让大家心里舒坦一些。只见他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略显局促地说道:“我们四个人拼台车,回头我会报销。大家别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都相互体谅一下。”

韩淑英指着梁静文后脑勺,情绪激动,双眼瞪得浑圆,大声吼道:“这点钱算什么,我们差点要了命!你以为这点补偿就能了事?”

花木槿依旧绅士儒雅,在贺伊人面前大献殷勤。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来往的车辆,口中不停叫喊了半个小时,急切的模样却丝毫不减他的风度。终于拦下了一辆老旧的的士,在贺伊人面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与耐心。

司机师傅摇下车窗,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花木槿赶忙微笑着说明情况,语气诚恳而礼貌。然而,贺伊人却未发一言,随即坐上了的士,只留给花木槿一个冷漠的背影。

贺伊人靠车窗坐着,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惊魂未定。

阿卓坐在了副驾驶,神色紧张地时不时回头看向贺伊人,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

花木槿坐在了中间,眉头紧皱地看着贺伊人,只见她无力地靠在座位上,仿佛连呼吸都显得极为吃力。他的双眸中瞬间盈满了疼惜,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满眼心疼。

阿卓通过透视镜不经意间看到贺伊人睡着了,娇弱的身躯微微倾斜,竟靠在了花木槿的肩膀上。阿卓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的不满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声嚷道:“花木槿,你这人不厚道?”

贺伊人突然醒过来,头脑尚未完全清醒,便匆忙给小野发短信报平安。结束后,她定了定神,转头看了一眼占便宜的花木槿,眼神犹如锋利的冰刃,似乎能将对方刺穿。

梁静文在车上一脸谄媚地安抚大家的情绪,不停地点头哈腰,嘴里忙不迭地说道:“等下请大家吃饭,大家消消气,是我和妹妹做的不好。这次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给各位添麻烦了,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千万别往心里去。”

梁静文看着大家都不搭理他,眼眶早已湿润了,一行热泪随时会夺眶而出。他双手握拳,身体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微微颤抖:“梁静思也是受害者,对周紫荆动粗的男子,骗了她的感情。她把真心交付出去,却换来这样的结局。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让那恶人逍遥法外吗?”

周紫荆坐在车里,捂着嘴角,眉头紧皱,面容扭曲,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梁静文,带着讥讽说道:“你继续演。”

韩淑英更是不耐烦,听了梁静文这一番说法,她那两条英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怒火,大声呵斥道:“当我们傻子呢?继续编,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样来。”

梁静文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他那张丑陋的面容此刻因极度的委屈而扭曲。发黄了的龅牙因为着急解释,不停地磕碰着,唾沫星子如雨点般飞溅而出:“信不信由你们。”

唐雪见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后,嘴巴吧唧吧唧地吃着,一脸满足。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梁静思太傻了,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呢?真是搞不懂。”

韩淑英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手机刷八卦新闻,冷不丁看了一眼唐雪见,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里恨不得跟她绝交。她瞪大了眼睛,怒冲冲地吼道:“你是猪脑子吗?你会相信梁静文瞎编乱造的话?他漏洞百出的谎言,也就你这种没脑子的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