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呀,张大人,你说他为你找到这么一个医术好的大夫做衙门的仵作,你说要不要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当然偿银是必不可少的一样重要东西。
“肯定啦,你为他们向县大人呈明死亡的真相,那些枉死的人感激你也来不及,那人的亲戚更是为你而立长生牌。你说这一看比你给那些活人小病小痛看病是不是份量不同了?”程景浩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说得就是那么一回事。
“你给那么多人看病,刚开始人家还会感激一下,日子长了,病是你给他治好了,倒把你给怨上了。嘴上不说,那心里可是给你诅上了也说不定,别管那看病的银子都进了掌柜的手里,他们都说你黑心肝的,天天排着长龙等你给他们看,那银子都说你攒得富流油。”
“就算你没有,他们也会硬想着你有。若是你无偿给他们看病,那就更绝了。”程景浩倒了杯温水,润了润嗓子。
“什么更绝了?先别光喝水,继续说,给我听到心儿都急痒痒!”黄老大夫看着程景浩又是喝水又是擦嘴巴,直催着说道。
“我这不是嘴巴都给说干了。那些前来看病的人心里头给你骂得更狠了。”
“我若是无偿给他们看病,他们怎么骂我却是更狠了?”黄老大夫皱着眉头对这很是不解。
“你想想,你平时去包子铺里买肉包子,四文钱一个肉包子,连续给他买了七八年,突然有一天天买 一文钱一个,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会一文钱一个?”黄老大夫傻眼了,不解地问道,程景浩这话题跳得太快了,他跟不上。
“他先前卖的是新鲜猪肉,后来改价格卖的是死猪肉。那些买包子的人气了,不单止没给他买更多的包子,还联合给他告上,告他之前卖的都是死猪肉的包子,得赔给他们钱。”
“你说那包子铺的老板是不是气歪了,他实实在在的买包子的时候,没人告他还过来做他的生意。他换了猪肉,实实在在的把价格调了下来,那些人不单不买 他的包子,还给他给告上了。天底下哪家包子铺实实在在给新鲜肉子的?又有几个明幌幌地告诉人家买的是死猪肉或是混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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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说,宁给富人看病也不给穷人看病,宁把诊金打上去也不给调下来。”
黄老大夫越听程景浩说越觉得有道理,自古就有人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然这是都是大部份人的想法,不排除有少部份人真的会感激你。那做仵作就不一样了。”程景浩拐回原点说着,他这从黄老大夫的脸色看出来了,这老家伙对阴德两个字可上心了。
程景浩这想法没错,黄老大夫原是在京城里做太医,妻子是江南人,他前大辈子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少言有医术的太医,却是一朝被人设计全家遭秧。
昔日被他治好病的达官贵人没一个伸手,慷慨解囊教育出来的学生却没一个在他一家被流放途中伸出缓手。
功名有成的儿子一时接收不了这落差,吊脖子走了。儿子一走,老伴接收不了事实,趁着黄老大夫四处求人借钱下葬儿子之际,一把火把自己跟儿子烧成灰了。
好不容易 求着给人看病攒了十文钱回来的黄老大夫,看着那两巨烧得发黑的尸体,到现在每每想起都是泪。
是他对不起妻儿!
他这些年在这贴近关外的县城里给人看病,尽可能给看诊的人开最便宜最有效的药方,不分穷人还是富人,也不管医馆掌柜的给他开多少薪水,为得就是给他的妻儿在地下积得多阴德,下世投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