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凭她对太子的了解,太子断不会这样做,终究只是她以为。
“是我错,”李玄泽嗓音微哑,“可我对你娘没有恶意,只是在当时若不提天罚,制止不了你娘。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宋将军不就是为了天罚能少一些,才放弃为帝?巫祝若再做更替帝王之事,难能不担因果。
这件事,只能他来,最为妥善合适。
林岁宁忍无可忍,不想听下去。
“错就是错,你给人捅了一刀,再说你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就能免罪吗?”
李玄泽点了下头,晦涩道:
“不能免罪,是我当时做法伤了你心,你对我有气,就千百刀的捅回来,我不躲,但你别不要我。”
林岁宁说:“无聊。”
捅他做什么?又不能痛快一点。
她不想再听他讲这些无用的话。
可不管往哪儿走,他都拦在前面。
林岁宁生了怒气。
“捅你是没用,你父皇来给我捅,那就有用。”
李玄泽急声说:“岁岁,你冷静点,我父皇德行有失,可并没有伤害到你们性命。”
话落,林岁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笑出声。
笑得胸腔震痛,笑得眼里有了泪花。
“你非得这样为你父皇开脱吗?那些事他不是没有做,只是他做不到!他想要我们的性命,无论我和我娘,还是我爹,他都想杀!可他杀不了!”
“我差点被豹子吃了,被万剑捅死!”
“在你眼里,那些事你父皇认个错就能过去,但在我这里,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
李玄泽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看到她的眼泪掉下来,伸手想抱她,终究还是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刺痛的收回手。
他无力道:“我没有替父皇开脱的意思,也没有认为,认个错就能过去。我只是劝你冷静,是我又说错话了。”
林岁宁盯着他的眼睛说:
“说过的话收不回的,我也不需要你收回。我只要你从此就别来打扰我。我与人泛舟也好,成亲也罢,你都不要干涉。”
她每个字,宛若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霎时鲜血淋漓的。
李玄泽心想,她原先不是这样的。
先前她想放弃,却要离开长安,那时她不想跟许辰在一起,免得他见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