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负手而立,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衫迎风微摆,颇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薛芳菲莲步轻移踏入正厅,自南柯一梦醒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玉容。
梦中的沈玉容便是这般温文尔雅,纯良无害,而转身便可将她掩埋在黄土之下。
如今再见故人,薛芳菲早已没了从前的少女情思。
沈玉容闻声转过身来,只见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眼前,薛芳菲一身浅碧色素面湘裙,薄施粉黛,犹如雨后青莲,遗世独立,娇而不艳。
“芳菲!”沈玉容轻唤。
不同于沈玉容眸中的炽热,薛芳菲眼底一片冷冽,“沈郎君来寻我所为何事?”
沈玉容注意到了薛芳菲刻意疏离的称谓,“芳菲,你对我怎么这般疏离,从前你可不会唤我沈郎君的!”
不错,从前二人相见之时,薛芳菲便会唤他玉容。
“玉容”二字在薛芳菲宛若黄鹂的声音下唤出,格外多情旖旎,每每沈玉容听了,只觉得一颗心仿佛浸在蜜罐里。
薛芳菲道,“从前你我年岁尚小,在称谓上少了些许拘束,如今长大了,理应恪守礼仪,省得令人误会!”
沈玉容闻言有些不可置信,今日沈如云回去说薛芳菲瞧不上他们家,不愿意下嫁,沈玉容并未相信,只当沈如云不过是添油加醋告状!
如今听了薛芳菲这样刻意划清界限之言,这才惊觉,或许沈如云说得都是真的!
沈玉容强撑起笑意,佯装不曾听出薛芳菲故意划清界限之言。
“芳菲,是不是因为我这段时日都不曾来见你,所以你生气了?我同你道歉可好,这段时日我忙着家中生计、夜里又温书到极晚,这才不得空前来寻你,是我不好!”
说罢,便想上前握住薛芳菲的手。
薛芳菲忙后退一步,“薛郎君自重,你我之间不过萍水相逢,我自是没有立场生沈郎君的气!”
沈玉容转念一想,以为是沈如云惹得薛芳菲动怒,这才迁怒于他。
沈玉容换上和煦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暖阳,“可是如云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令你生气了,我代她同你道歉可好?她到底年纪小些被母亲惯坏了,这才口不择言不知轻重,你最是善解人意,不必同她一般见识!”
薛芳菲见沈玉容仍旧以为她不过一时闹脾气,只好说得更加直白些。
“沈玉容,从前你我之间多有误会,今日我便与你说清楚,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沈玉容闻言踉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芳菲,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往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