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臻却静静道:“你不去才会被她骗了!”
什么?华之琅大惑不解。
墨怀臻缓缓道:“你刚才也说了,浣花山庄冬末梅花不错,说来这浣花梅影若非私家山庄,还真是瑶京城郊清绝一景。”
华之琅不解:“那又如何,现在并不是花季啊。”
墨怀臻不疾不徐继续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寰微书院所在地本来是一处没多少人问津的木兰苑,二三月木兰花开皎灼却并无多少人去游赏。因为路途稍微崎岖地方比较幽僻。”
华之琅更不懂:“是啊,可是殿下,你好端端干嘛说起寰微书院?”
墨怀臻却又绕远了一层:“你第一次在护国公府看见木小姐时,是被菊香吸引过去的,她的隐花居铺天盖地的秋菊姹紫嫣红宛如一个菊园?”
华之琅认真盯着墨怀臻:“那又如何!”他觉察到这殿下看似闲聊的言辞定有深意,并且和月寰微有关。
墨怀臻淡淡道:“最近闲暇时我翻了翻木大学士的一些精彩文章。在当日他高中状元的那次殿试里有辞赋这一小科目,因为皇兄偶尔也喜欢一些文采很好的文章,看木大学士才高八斗就现场让多写了一篇辞赋观察他的文采。你知道木大学士写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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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怀臻看了华之琅一眼:“题目是《赋花者辞》。”
这次华之琅很快抓住重点:“赋花楼?”
墨怀臻点头继续道:“对,赋花楼。但赋花楼只是一个幌子,我猜测它其实是秦柏的产业,月寰微最多和你一样占了一些份子。当初月寰微应当就是这样邀请秦柏这个难得人才一起合作的,能在京城自己做老板秦柏肯定乐意,月寰微的名头和你的关照对他也是好事。”
华之琅道:“赋花楼是秦柏的也不错,这人靠谱。可是月寰微为什么这么做?”
墨怀臻微笑:“邀请秦柏这样的人自然是需要大手笔的。且月寰微重点并不在赋花楼。”
“那在哪?”华之琅一问立马自己回答,“寰微书院,还有花涧筠的华箫馆。”
墨怀臻看他一眼:“在木大学士那篇文章里,他由衷激赏了寒梅、木兰、秋菊、青竹四种花木,激赏其或傲霜抵寒或冰姿雪影或风骨高洁,你自己对号入座吧。”
华之琅回想他们之前的对话恍然大悟:“木兰是寰微书院,秋菊是木小姐隐花居,青竹是花涧筠华箫馆,怪不得那地方明明是个歌舞馆里面却葱葱郁郁幽深曲折只栽青竹,我曾经还纳闷询问那家伙,他却笑而不语。真是有心。对,花涧筠和华箫馆的名字本身就蕴含青竹,这家伙真是心思用尽了。”
墨怀臻却不说话意味深长看着他。
华之琅略微思索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将离,寒梅就是将离。你曾经推测月寰微最后一块白玉木兰在将离手里,刚才也说了浣花疏影是那个山庄的清绝一景。将离就在浣花山庄,莫洛是故意摆弄姿态不让我去,她明明就是去见将离。哼,竟然敢跟我耍滑头了,肯定跟那鬼小姐学的。”
墨怀臻道:“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去?”
华之琅气咻咻坐回原位:“不去!让我去我就去?明明活着却不来见我让我凭空伤怀,现在好不容易要见了还这般装神弄鬼作弄我,他就是这样对待旧主和兄弟的吗?不去!”
墨怀臻却眉头深蹙,想了想慢慢道:“这次是莫洛在跟你顽耍。且将离不见你是为了你好,而且他可能……可能不是以前状态了,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华之琅一凉,问道:“他……他怎么了?”
墨怀臻徐徐道:“按照你当初记忆的,他重伤之下被水冲走,这是最后的画面。所以他就算万幸保住性命,也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就算他痊愈,也不会是以前的将离了,至少他的武功绝对不是之前的水准,他的伤你心里有数。上次木小姐在隐花居自言自语说过,现在的莫洛,只有曾经的将离是她的对手。她说的是曾经的将离。”
华之琅不想墨怀臻洞隐烛微观照至此,喃喃道:“那也没事啊,只要他回来就好,哪怕他没有武功也担得起惊寒。”
墨怀臻却言:“这就是将离不能见你的原因,他已经承担不起惊寒,可是你却非他不要。且月寰微是三年多前才从瑶京崛起,而将离是五年前就在那场事故中被认为殒命,之后一年时间你重新让惊寒起步。月寰微因缘巧合结识将离时惊寒已经有了新的首领和纪律。将离这时回扶苏山庄如何自处?你的性情肯定不会让将离屈居人下哪怕他武功尽失。但惊寒本身就是强者居高。这样将离回来只会让惊寒再起一次干戈,甚至留下内部不稳的后患。倒不如他与月寰微一道,反正月寰微是你的至交,他不过换个方式与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