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伊兆一想到朱树皮和窦氏这两条生命,便是心中有愧,想着若是自己不曾来认亲,是否这两个人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存活于世。
虽然理智上伊兆告诉自己,就算自己不出现,朱家人心如此,参天大树总有倒塌一日,破巢之下,安有完卵。既然身为鱼肉,那不管是谁操刀,总是逃不了被摆弄的命运。可是情感上,伊兆却无法说服自己与此事毫无干系,特别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伊兆便更是心痛难忍。
王隰和摇了摇头,适逢开口,“伊公子实在是过于仁慈,生死之事岂能预料,若是家风不殷,便总会有这一天,何须过度自责。”王隰和向来稳重,可是这回儿说话却直指要害,丝毫没有避讳之情,朱家的所作所为王隰和皆看在眼里,当真无奈。
若是伊兆如此自扰,在王隰和看来实在是有些夫妇之仁。
伊兆点点头,“我心知如此,只是多少不忍。”
“人性本善,隰和理解。”
伊兆顿了一下,似乎是王隰和说得话让他明白,便说,“我读书科考,是为黎民百姓。并不曾为独善其身。”
是了,若是伊兆没有这样圣贤之心,当初在贤王纳仕想要收作伊兆为门客的时候伊兆便会同意,荣华富贵不过是顷刻之间,又何须到如今的地步。
君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何该如此。
朱府种种,并非伊兆所愿,对于商铺经营,他更是一窍不通。
若是收了朱老夫人的东西,得了朱家的财产,那便要为朱家所用,你争我抢,Σ其厌烦。
伊兆不愿,也不想。
想到这里,伊兆抬头看向众人,目光清明,“我回去告诉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并无心金银财产,也不会参与分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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