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兆的出现,可以说是正合时宜,解了朱家的危机。只要他愿意从了朱家姓氏,便算是朱家堂堂正正地孙辈,也就是伊母还是朱家的小姐,伊兆的父亲则是行入赘之名。这事儿取舍,其实全在伊兆自己身上。
伊母伊父既已身死,伊兆孑然一身,自然不需要多费周折。
而伊兆早早就得了苏大学士的赏识,在潮州府甚至是福建东路也是有些名头,只是从前碍于贫苦无法专心研学,又加之后来有滕子砚与之特意作对,以伊母的身体作威胁从中阻挠,伊兆只怕早就已经高中,平步青云。
这对朱家来说,简直如同天底下掉下了馅饼一般。
原本朱家的几个弟兄商量着要把伊兆过继到膝下,只不过这样现成的好事儿,谁都不愿意让对方占了便宜,僵持不下又被朱老夫人所得知,便坚决的否定了此事,伊兆毕竟是朱老夫人的孤女唯一血脉,若是过继到伊兆几个伯父身下,那岂非后世无人。
朱老夫人原本已经自觉对女儿亏欠良多,自然不会同意此事。
所以这事儿甚至没有推到伊兆面前,就已经算盘落空。
可若是伊兆不过继,那便是以伊母的身份参与朱家家产的分配,这势必每个人划分好的财产都吐出一口来,众人自然也是不愿的。而朱家多年未曾分家,一来是因为朱老二人尚在人世,儿子儿媳孝顺膝下博一个好名声,再者就是朱家这些年经营的行业颇多,除了朱家发家的渔业,进来在航运,布匹等都有所涉及,可以说是明州府数一数二的商户,其中五房互有来往,生意错杂相交,合则是互惠共赢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之间的分家。
可是朱树皮突然而然的中毒,还有伊兆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运行规律,原本众人还能再各怀心思之下维持和睦,但是当既得利益松动的时候,自然也就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若是此时还不分家,待明日窦氏和朱树皮的事儿瞒不住了,几房都要跟着遭殃不说,生意也会大受打击,如此一来,原本的下策就变成了上上策。
而朱老夫人原本对五个孩儿一视同仁,却也因为伊兆的到来打破了平衡,总觉得亏欠自己女儿的要补齐到伊兆身上,如此一来有朱老二人的助力,伊兆能分得的家产就十分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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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日后伊兆未曾入仕,靠着朱家的蒙阴也是吃喝不愁。
可是,伊兆不愿。
“我此番前来认亲,只不过了却多年的一桩心愿,也希望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伊兆开口,想起来前几天朱老夫人给他神神秘秘的掏出来的一堆铺子和地契庄子,伊兆继续说,“我从未想过争权夺利,也不曾希望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树皮妹妹身死,虽说并非出自我之手,但却与我脱不得干系。”伊兆言语中带着浓重的自责,我不杀萧何,萧何却应我而死。